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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各王公大臣也都开始到朝廷上书,“请求赶快确定太皇太后的安葬地点,按照汉、魏时期的惯例,并遵照太皇太后的临终遗嘱,安葬以后脱崐去丧服。”孝文帝下诏令说:“自从遭受灾祸和惩罚,恍惚之间,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我侍奉太皇太后的灵柩,好像看见了她的身影。安葬太皇太后的陵寝墓地,我实在不忍听到这些。”冬季,十月,王爵、公爵们又一次上书,坚决请求安葬太皇太后,于是,下诏说:“太皇太后安葬的时间和地点,可以依照以往惯例。如果让我脱下丧服,从感情上说,我忍受不了。”孝文帝打算自己亲自到太皇太后安葬的地方,戊辰(初四),下诏说:“平常跟随的各仪仗队,都不用跟从。武装保卫的侍官,像以往一样进行防守保卫。”癸酉(初九),在方山永固陵安葬了文明太皇太后。甲戌(初十),孝文帝祭拜太皇太后陵墓,各王公大臣坚决请求孝文帝以国家利益为重,脱下丧服,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孝文帝下诏说:“另外一起再说吧。”己卯(十五日),孝文帝再次祭拜太皇太后陵墓。

庚辰,帝出至思贤门右,与群臣相慰劳。太尉丕等进言曰:“臣等以老朽之年,历奉累圣,国家旧事,颇所知闻。伏惟远祖有大讳之日,唯侍从梓宫者凶服,左右尽皆从吉;四祖三宗,因而无改。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过礼,伏闻所御三食不满半溢,昼夜不释带,臣等叩心绝气,坐不安席。愿少抑至慕之情,奉行先朝旧典。”帝曰:“哀毁常事,岂足关言!朝夕食粥,粗可支任,诸公何足忧怖!祖宗情专武略,未修文教;朕今仰禀圣训,庶习古道,论时比事,又与先世不同。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余古今丧礼,朕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高闾等,公可听之。

庚辰(十六日),孝文帝走出皇宫,来到皇宫南门思贤门门西,和文武百官相见,相互安慰勉励。太尉拓跋丕等趁机向孝文帝建议说:“我们都已经到了老朽的年纪了,一直侍奉历代圣君明主,对于国家以往的旧典章,也相当熟悉。回想以前祖先们去世时,只有侍奉跟随灵柩的人才穿上丧服,其他人仍全都穿平时的衣服。四祖三宗都沿袭下来,遵循到现在没有改变。如今,陛下天性极其孝敬,哀伤痛苦,毁害身体,已经超过了礼法的要求。又听说陛下一日三餐的饭量,竟吃不满半碗,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不解下腰间的丧带。为此,我们大家扪心闭气,坐立不安。只愿陛下稍稍克制一下自己对太皇太后的敬慕之情,按照前代人订下的典章行事。”孝文帝说:“悲哀而伤害了身体,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哪里值得专门上奏。虽然我早晚只吃稀粥,但我的健康大致还能维持下去,诸公有什么可忧虑恐惧的呢!祖宗在世时,一心只专于武装征伐,没有时间进行文明教化方面的事情。如今,朕接受前代圣人留下的教训,平时不断学习古代典范常道,无论是从时代上说,还是从事理上说,都和前代有了很大不同。太尉等等都是国家元老,朝廷政治都依托于你们,对前代经典和古代丧礼仪式,你们有的人可能还不十分熟悉,姑且先了解我大致的意思。对于那些有关古今丧礼仪式,朕暂且把想法提出来,与尚书游明根、高闾等人讨论,你们可以仔细听着。”

帝因谓明根等曰:“圣人制卒哭之礼,授服之变,皆夺情以渐。今则旬日之间,言及即吉,特成伤理。”对曰:“臣等伏寻金册遗旨,逾月而葬,葬而即吉;故于下葬之初,奏练除之事。”帝曰:“朕惟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盖由君上违世,继主初立,君德未流,臣义不洽,故身袭兖冕,行即位之礼。朕诚不德,在位过纪,足令亿兆知有君矣。于此之时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失,深可痛恨!”高闾曰:“杜预,晋之硕学,论自古天子无有行三年之丧者,以为汉文之制,暗与古合,虽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干请。”帝曰:“窃寻金册之旨,所以夺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虑废绝政事故也。群公所请,其志亦然。朕今仰奉册令,俯顺群心,不敢暗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衰麻废吉礼,朔望尽哀诚,情在可许,故专欲行之。如杜预之论,于孺慕之君,谅暗之主,盖亦诬矣。”秘书丞李彪曰:“汉明德马后保养章帝,母子之道,无可间然;及后之崩,葬不淹旬,寻已从吉。然汉章不受讥,明德不损名。愿陛下遵金册遗令,割哀从议。”帝曰:“朕所以眷恋衰,不从所议者,实情不能忍,岂徒苟免嗤嫌而已哉!今奉终俭素,一已仰遵遗册;但痛慕之心,事系于予,庶圣灵不夺至愿耳。”高闾曰:“陛下既不除服于上,臣等独除服于下,则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复听朝政,吉凶事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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