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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们祭拜!” 他指着神像怒骂:“你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了我!村长他们老眼昏花了才会相信你真的能保佑咱们村!你不是要杀了对你不敬的人吗?那你杀我啊!我陈寿岂会怕你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 神像自然不会给他回应,它在愣愣立在那里,任由酒液顺着塑像滑落,滴在香案上。 陈寿还不满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就掀翻了香案上供奉的瓜果:“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来啊,我如今也对你大不敬,你有本事也杀了我!这破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什么狗日的桑神!简直和贪官污吏差不多!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有用的事一点也不做!” “享受我们村供奉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村子里有什么改善!如此竟也好意思享受香火?我呸!” 他骂骂咧咧还嫌不够,甚至伸手将神像推在地上。 看起来十分沉重的神像被他用力一推,竟然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成一堆泥块儿。 陈寿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面带得意望着那堆土:“我当你有多大的神通,也不过是个连自己神像都保护不了的东西,我看你还怎么骗大家的香火!” 漆黑的祠堂一片寂静,一阵冷风刮过,陈寿打了个冷颤,清醒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祠堂像是什么猛兽张开的大口,而他就站在猛兽口中。 陈寿又骂了几句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转身就要离开祠堂,谁料他背后那堆土一眨眼就恢复了神像的模样,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陈寿一无所觉,只觉得背后好像有一股风刮过,转眼就失去了意识。 他失踪几日后,家里人才察觉到不对,满村子找人,最后只在香案底下找到一副白骨。 冬日里寒冷,没有什么苍蝇蚊虫,白骨放了许多天,上面残留的血肉看着还十分新鲜。 陈寿的家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 陈婆婆讲完故事,叹了口气:“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桑神不能轻易亵渎。” “大家为了不引起恐慌才说那位后生是被野兽咬死的,可是我们这一辈的人只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桑神降下的灾祸。” “那场变故距离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我们都只是凡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施慈听完眉头紧皱:“这桑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是因为有人不敬神,神发怒,也不应当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取信徒性命,这做法和妖魔鬼怪有什么区别? 陈婆婆摇摇头:“它是咱们村惹不起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到现在咱们村还在每年祭拜,生怕让它不高兴。” 许问舟站起身:“如今只需要去问问孟华二人,他们昨夜到底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只要出言不逊就会被杀。” 施慈也赞同他的话,朝李婆婆点点头:“多谢婆婆告诉我们这些,桑神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统神明。我等原是修道之人,若是能帮助丝志村,定不会袖手旁观。” 陈婆婆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好!好!那就多谢你们了!” 口出狂言 施慈二人方才听故事的时候孟华和孔骏就已经离开了,他们今天承受了太多惊吓,又同施慈和许问舟一起将赵洱下葬,早就已经累得不行,自然没有精力再听陈婆婆讲故事。 二人回到客房却没有睡下,一个原因是如今天色尚早,虽然累,但他们却睡不着。 另一个原因是客房中死了人,虽不是他们的房间,可总归心里有点芥蒂,一时半会儿想要安心睡下没那么容易。 孔骏平日里话便少,经历了这一遭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一言不发握着书本,眼神却有些发愣,视线飘飘忽忽不知落在什么上面。 孟华与孔骏相反,他此时在床榻前走来走去,又猛的灌了一口冷掉的茶水,口中不停喃喃:“孔兄,不如咱们离开吧,我总觉得这个村子有些不对劲。赵洱已经死了,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我们。” 孔骏没有说话,好像没听到他的建议。 孟华烦躁地来回踱步:“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跟个闷葫芦一样!” 孔骏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天色已晚,要走也不是今天走。若是出去再遇到狼群,我等岂不是要葬身狼腹?” 他这话说的有道理,两人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先前遇到狼群还好有施慈二人相助,如今出去若是再碰上狼群,他们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能等到有人相救。 孟华强行冷静下来:“你说的对!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向陈婆婆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