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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施慈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等进一步证实。 他道:“方才我去拜访徐大人,他让婢女沏了一盏上好的君山银针。” 徐信则听得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半天的江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眼见徐信则还一脸懵,江鸿问道:“假如你有一把上好的宝剑,一日友人来家中想要观摩,你是亲自舞剑,还是让不会武功的小厮舞剑呢?” 徐信则皱眉:“自然是亲自舞剑!这等神兵倘若让不会武的人使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他父亲爱茶无异于习武之人爱神兵,怎么会把挚爱之物假手于人?让婢女奉茶,不是白白浪费好茶是什么? 想通一切,他却脸色煞白。 县衙中的“徐兴文”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他兄长已经遭了毒手,甚至他父亲,可能也…… 施慈拍了拍他的肩:“今夜你随江公子去一探究竟,我准备些东西,随后就到。” 江鸿不解:“为什么不现在去?” 施慈一顿,无奈道:“我法力还未完全恢复,需要准备些东西,要是县衙中又是青云子手中傀儡一样的妖物,恐怕我们三人都得命丧当场。” “你们也不必惊慌,我会让明遐陪你们一起去,有危险它会通知你们的。” ------------------------------------- 夜半,整座县城都沉寂下来,唯有一缕凉风拂过,冻得过路人一个激灵。 江鸿和徐信则翻身进院子,没有惊动一个衙役。 徐信则在前面带路,明遐在空中放哨,两人一鸟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摸到了卧房。 后院冷冷清清,徐信则在窗户之上戳开一个洞,室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正要推门而入,被江鸿拦了下来:“里面没有呼吸声,人不在这里。” 徐信则收回推门的手:“这么晚了,不在卧房能在哪儿?” 江鸿问:“你爹平时除了卧房还喜欢在哪里待在?” 徐信则想了想,道:“应该是书房。不过现在我父亲不是我父亲了,不一定还会在书房之中。” 江鸿点点头,道:“无妨,咱们先去看一看。” 按照施慈的推测,徐兴文今晚应当不会出县衙,既然在县衙中,总会找到人。 书房的路江鸿熟悉,没让徐信则带路,他率先走在前面。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黑暗并不能阻挡他们的行动,因此一路过来十分顺畅。 徐信则心中还有些纠结,落后他一步,紧锁着眉头。 他二人都放轻了脚步声,落地时仿佛两只黑暗中行走的猫儿,悄无声息。 一灯如豆,在黑暗中却十分显眼。 书房的窗户上中映着徐兴文的影子,模模糊糊,仿佛下一秒就会像一阵青烟消失在风里。 江鸿和徐信则对视一眼,在后者紧张的目光中压低了身子悄悄靠近窗户。 徐信则咽了口唾沫,学着他的样子靠近,二人小心翼翼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从洞口往里看。 徐兴文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他弯腰似乎在桌上捣鼓什么,火光明灭不定,只能看到他映在背后拉长到变形的影子。 江鸿皱眉,没有轻举妄动,就这么看了将近一刻钟。 徐兴文倒也站得住,他右手不停动作,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就在江鸿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徐兴文终于动了,他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可以看得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连一直紧绷的背都当送下来。 徐兴文将笔搁在砚台上,双手拿起一直书写的东西,捧着它看了又看,江鸿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 直到徐兴文转过头来,才惊得他瞪大眼睛。 那哪里是徐兴文,分明是个木头脸的怪物! “徐兴文”的脸上只有一面木头雕刻的五官,手中捧着的也不是什么纸张,而是一张人皮! 这张人皮上五官栩栩如生,赫然就是徐兴文的脸。 画皮完 “!!!” 徐信则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被吓得后退两步,江鸿只来得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谁料他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叶,“咔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谁!” “徐兴文”高喝一声,下一瞬书房的门猛地掀开,江鸿拉着徐信则连忙后退几步,才没被波及。 风声吹熄了烛火,这片天地彻底暗了下来。 厚重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高悬的月亮照亮了小院,同样也照亮了“徐兴文”那张和白日里并无区别的脸。 他速度竟然如此快,一瞬间就已经带上了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