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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鸯点点头,把匕首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谢谢。” 茯苓替她擦了擦眼泪:“珍重。” 商鸯这次步履坚定走向马车,再也没有回头。 队伍回去的速度很快,张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只能在路上加快速度,商鸯一直闷在马车里不曾出来,张严知道她是在生闷气,但也只能叹息。 皇宫的碧瓦高墙很快落入人眼中,马车在宫门口停下,许多宫女太监侯在此处准备带商鸯去见皇后,张严则是要先去面圣。 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威严的皇宫哪里是区区桑县比得上的,可商鸯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压抑。 她望着头顶的四角天空,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 “公主殿下,娘娘已经等了您许久,殿下还请随奴婢去洗漱更衣。” 皇后身边的嬷嬷见她愣在原地,不由出声提醒。 商鸯看了她一眼,上前两步,任由宫女们簇拥着自己往寝宫而去。 嬷嬷替她梳洗打扮,描眉画唇,宫女们捧着华贵的衣裙站在旁边,等待她更衣。 商鸯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随着她们摆弄,而后簇拥着朝皇后所在的宫殿走去。 此时大梁的皇帝也已经同张严议完事,对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了然于胸,端着茶碗沉着脸坐在皇后旁边,皇后正一脸温柔地劝着什么。 见商鸯进来,皇帝冷哼一声,将茶碗砸在她旁边:“你这个逆女!竟敢偷偷溜出宫!还不愿回来,要张大人三请四请……朕当真是宠坏你了!” 张严倒没有说她不愿意回来,但跟去的侍卫里有皇帝的眼线,他们自然会一字不落把所有事告知皇帝。 皇后连忙朝商鸯使眼色,又朝皇帝道:“敏慧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商鸯知道此时她该服软了,可她觉得自己没错,于是只愣愣待在原地,默不作声。 皇帝见她这副态度更是大怒:“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自己没错?” 皇后暗自焦急,朝商鸯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你父皇请罪?” 商鸯见此抿抿唇,不甘不愿跪下,低声道:“父皇,儿臣知错。” 皇帝怒气稍稍平息:“你错在何处?” 他原本想若是商鸯乖乖认错,他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总归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真的能罚她不成? 可商鸯愣是倔脾气,只跪在原地,除了那句认错再也不说话,叫皇帝平息的怒火“腾”地又冒了起来。 “在外这么多天,把学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可知你母后知道你不见了有多着急?你这是不孝!” 皇后在旁边劝他:“这不是回来了吗,陛下别气了,回来就好。” 可是皇帝哪里听得进去,他被商鸯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来人!带公主下去!闭门思过一个月!” 商鸯朝他深深磕了个头,起身随着宫人离开。 她这个态度叫皇帝更气了,又摔了几个茶盏,口中直呼“逆女”。 云正初之死 皇帝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让她明白自己的错误,禁足这一个月以来,除了宫人每日送饭,商鸯看不到其他人。 皇后倒是想来探望她,但是皇帝明令禁止,她也不敢公然抗旨。 终于在禁足的最后几天,皇帝松口了,皇后满脸心疼的命宫女带着食盒踏进凤阳宫。 皇帝的子女不少,公主更是有许多,但也只有商鸯一个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足以见皇帝对她的荣宠。 皇后来的时候她正在练字,人虽然清减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说明她在禁足的这段时间里过得还好。 但这一幕落在皇后眼里,就是自家女儿郁结于心,这才一个月瘦了这么多。 皇后性子比较软,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和皇帝父子关系不错,女儿更是被她捧在掌心里。 商鸯从小到大都乖巧听话,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也从来忤逆长辈,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她心里叹气,只觉得这父女俩性子都死倔,放不下面子。 皇帝本来几次心软都想将商鸯放出来,可是看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的态度,愣是气得不想管这个女儿。 商鸯本来在外面自由自在,被强行带回皇宫,心中自然是不服气,哪里肯低头认错? 二人僵持不下,夹在中间的皇后左右为难,劝了皇帝又劝女儿,可把她愁坏了。 “母后。” 看到皇后带人前来,商鸯还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上前朝她行礼。 皇后伸手扶住她,没有让她跪下去:“你我母女何必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