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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秉也清楚自己追随的人是什么性子,他咬了咬牙,道:“殿下,若是您出了什么差错,叫底下追随您的人如何自处?” 舒黎目光坚定:“是我对不住你们。可若是为了迎合君王视臣子的冤屈而不见,那我这个太子,也不必当了!” 他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出了门。 文秉跺了跺脚,匆匆离了静王府,连忙前去联系太子一派的官员,只求皇帝废太子时这些人能明白时局,站出来请皇帝收回成命。 京城上空弥漫着一股阴云,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 宫墙耸立,还是那么富丽堂皇,可在他们眼中,俨然已成为一张血盆大口。 斩太子 舒黎策马急匆匆往宫中而去,还有一个时辰宫门便要下钥,见他策马而来,看门的侍卫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不敢阻拦他进宫。 舒黎下了马就朝着御书房步履匆忙而去,他来不及率先通知宫中,但好歹是太子,底下的人并没有过多为难就叫他一路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外站着侍卫,皇帝最看重的总管陈公公静候在书房外等着皇帝的吩咐,此时见舒黎前来,连忙上前:“哎哟我的太子爷,您怎么这时候进宫了?” 舒黎眉眼间的怒意在路上就已经消下去大半,他虽胸中有无限愤怒,但到底还是在外人面前,因而开口时还算温和:“请公公通传一下,孤有要事求见父皇。” 陈公公连连鞠躬:“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禀告陛下。” 说着,小心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舒黎没被禁足多久皇帝当日的怒火就散了,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舒黎是什么性子,但是心头火起也难免多想。 他本来想解除禁足,可是放不下自己身为皇帝的脸面,如今陈公公告知他太子求见,他还以为对方是来认错给他台阶下的。 皇帝坐在御案后,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但还是故意道:“他来做什么?这几日也不曾见他来请罪,当日顶撞朕不是能耐得很吗?” 陈公公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配合道:“太子着急求见,想必是知晓自己太冲动,此时来向陛下赔罪来了。奴婢见殿下来的时候行色匆匆,想必进宫后直接来了御书房,都没歇上一会儿呢。” 皇帝脸色果然大好:“哼,也算他明事理,叫他进来吧!” 陈公公“诶”了一声,连忙就要出去,忽然又被皇帝喊住:“等等,你说他来的时候什么样?” 陈公公不知他问来做什么,但还是仔细想了想,道:“殿下来的时候像是有什么急事,连额角的汗都来不及擦。” 他将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皇帝听得眯了眯眼睛,这可不像是来赔罪。 难不成是忽然想通了? 他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但还是挥挥手,让陈公公叫人进来。 舒黎得了允许,谢过陈公公,进了御书房。 天色阴沉沉,御书房早早点起了灯,皇帝的面孔在灯光下覆上一层暖意,落在他眼里却只注意到那张熟悉的脸被灯火摇曳映得格外陌生。 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皇帝还在等他认错,他却直挺挺往地上一跪:“给父皇请安。儿臣斗胆,有一事想请问父皇。” 他这架势,瞧着就来者不善。 皇帝心中原本熄灭几天的怒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他冷哼一声,也不叫舒黎起来,直直看向他:“又是为了陆家之事?” 舒黎跪得笔直,不躲不闪直视他的眼睛:“不,儿臣是来询问,江将军之死。” 皇帝脸色微变,眼中染上些许危险:“你知道了什么?” 看他这副态度,舒黎心下一沉,但还是不避不让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儿臣都知道了。” 御书房霎时安静下来,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狂风从窗户灌进房间里,吹熄了烛火,舒黎更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了。 许久,一声闷雷在空中炸响,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雨点,闷热的风带来泥土的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御书房。 皇帝被雷声惊得回过神,他目光晦涩看向跪在下方的舒黎:“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的眼神里带着舒黎看不懂的东西,但直接告诉他十分危险。 若是再对峙下去,他讨不了好。 直觉告诉舒黎他应该就此打住,可胸膛里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却不允许他此时退缩。 “父皇,为君者,不可使阴私手段,这是您教我的。” 你当初懂得的道理,如今怎么就忘却了? 此言一出,皇帝勃然大怒,御案上的镇纸被他重重甩出去,砸在舒黎额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底下调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