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不会。”宁湖衣摇头,和颜悦色地安慰道:“有锁魂笼在,牢得很。不用怕,胆子大些,没事。”

“可以弯动手脚么?我觉着僵得很。”毕竟亲眼见过这玩意是拿什么做的,顾少白仍旧有顾虑。

宁湖衣点头:“可以。且当与常人无异即可。不行我把你拽出来,别怕。”

伴着惊天动地的噼啪声和嘶啦声,顾少白活动开来,瞬间觉着舒畅许多,不是那么不顶事了,稍稍放心,又想到纸人那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尊荣,瞬间不开心了。眉眼什么的就算了,好歹去掉那骇人的腮红吧!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被宁湖衣一口否决:“精气神所在,不能。”

顾少白气结,指着颊处的手一抖,冷不防把纸糊的脸给戳破了!

什么鬼!不是说牢得很?!

“你……”宁湖衣无语了。纸人经他做法,确实牢得很,禁制都下了不止十道,可那是抵御外力的,哪防他自己戳自己!遂无奈道:“你别自残就行。”

说话间妙音体贴十分,身形一晃再出现,手中多了一瓶浆糊,两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宁湖衣。

觉着脸上凉凉的,顾少白一愣,回神见宁湖衣拿着一坨黏黏糊糊的东西往他脸上抹,瞬间炸毛:“哪来的浆糊!你竟然给我抹浆糊!”用这便宜玩意补救他值上百灵石的脸,真能行?

妙音顺势接口:“去隔壁偷……咳,借的。”

顾少白:“……”

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先前说的还能信吗?不是鬼话连篇骗他吧!所以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第150623章

替顾少白补好破处,宁湖衣左右端详一阵,动了动手指将方才搁置一边的笔招来握在手中,挑起顾少白的下巴为他描眉画眼。

顾少白闭着眼睛任宁湖衣侍弄。先是浆糊,后是笔墨,黏湿的触感缓缓从脸上滑过,像有人伸着舌头在舔他,痒得不行却不敢动,生怕把本来就不怎样的脸弄得更糟。

这样稀奇古怪的经历除了他估计再没有人经历过了,强压着从脊背处不断涌上的战栗感忍耐许久,终于听宁湖衣道了一声“好了”,顾少白如释重负,感觉下巴还被紧紧捏着,便知宁湖衣尚未离开,眯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不妨一愣。

许是修行多年的缘故,宁湖衣吐息平稳凉薄,似有若无,很难让人察觉,因此直到这会儿顾少白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宁湖衣垂眸敛目,循着他的眉眼一寸一寸看过去,那眼神太过挚然,仿佛印进眸中的并不是什么可笑的纸人,而是深藏多年珍而重之的宝物,丝毫不忍错开一眼,让人没来由地心跳如鼓。

深谙宁湖衣对他不设防,每每看他回护自己,顾少白都受用至极,却也时不时会来这样一出,模糊了身份界限,毫无预警地悄声靠近,不及反应已与他亲密无间,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似乎本就该是如此,让顾少白警铃大作的同时怀疑是否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待要深究,那人已如风行水上,不着痕迹地退得干干净净。

便如此刻,才觉出顾少白有要皱眉的前兆,宁湖衣松了手,脚下退开一步,轻轻拍了拍顾少白的脸蛋,也不知是玩笑还是真的内疚,淡淡道:“手艺不佳,担待了。”

手艺……你还有手艺?要皱不皱的眉头终是毫无悬念地狠狠皱了下去,顾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待呼出,忽地被面前一面水镜吸引了去。

水镜漂浮在空中,镜面平滑光亮,比铜镜清晰许多,自然是宁湖衣画了给他看的。本以为看到的还该是那张阴惨惨的面孔,没想到镜中显现出的已是一张正常的人脸,算不上多英俊,只五官周正,比常人清秀些罢了,皮肤倒是白,衬得眉眼有些寡淡,不知是否以血画就的缘故,右眼下的泪痣泛着浅浅的褐红色。脸很嫩,带着些属于少年的稚气,许是因为纸人本就做得不大,连年纪也小了十岁似的,配上和宁湖衣同色的水蓝道袍,看上去才有那么点儿出尘的味道。

“这……怎么回事?”顾少白晃了晃脑袋,确认镜中的倒影确实是他,手脚身躯也都变成了常人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凑近前摸了摸脸,还是如先前一般粗糙的触感,且看了没多久,眼睛一花,又变成了纸人的样子。

宁湖衣收了水镜,低声解释:“障眼法罢了,应付凡人足矣。”

顾少白连连点头。虽然比起风流勾人的男主差得远了去,就和宁湖衣的长相也有些距离,不过想到纸人,他简直满意极了!生怕一个不对惹宁湖衣不快,收了法术让他顶着纸人的尊容出去,估摸活不到回来就要被村人烧了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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