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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嚣也觉得新奇:“阿姨好兴致,还去拍写真。” 姚蘼神色黯然,鼻音稍重:“不是拍写真,是在拍遗照。” 她一脸坦然,像在讲述家中无足挂齿的小事,那硬逼出来寡冷疏离的云淡风轻,才更让人心疼。 岑嚣锐眸微眯:“对不起……” “妈妈现在很满足,有她最爱的人陪在身边,岑嚣如果因为我的任性,去破坏此刻她最憧憬的幸福,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很不孝?” 这是个无比沉重的问题,姚蘼知道不该问他,但这块擎天巨石压得她几乎窒息,她想倾诉,更想宣泄。 她身上又闻到煊赫门的烟草味,和着那股馥郁苦涩的花香。 岑嚣很习以为常摸摸她发顶,鬓角冒出细小汗珠,粲然一笑分在撩拨人:“这小脑袋瓜里,成天哪来这么多胡思乱想。” 瞧她仍认真,他双眸微动,修长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不知从哪摸出颗甘草糖给了她。 “姚蘼,无论何时何事,你只相信自己就够了!” 那话里的自信倨傲,便只有天纵英才,无往不胜的岑嚣了。 她接过剥开暗黑色糖纸,轻轻含进嘴里,点漆的眸熠熠夺目:“甜的。” 岑嚣笑她口味独特,叮嘱道:“糖吃太多,牙会疼。” 尽管这样说,他却也往嘴里塞了颗,八角五香粉味炸裂在味蕾间,那滋味却“甜”的人心都软了一片。 嘉澜新湾的叶家庄园依山傍湖,最高处推窗甚至能俯瞰临川夜景,上次知闲阿姨请她来做客时,姚蘼就有所领略。 下车前,正值飞行周,出差南美的叶女士还掐点打来电话,岑嚣嘻嘻哈哈应付完最后,竟要跟小兔子再说两句。 “囡囡,下次等你再来,阿姨一定给你做拿手菜……” “谢谢阿姨。” 迁安话属吴方言,吴侬软语不仅话音软糯动听,遣词造句也十分细腻丰富,她刚刚那个“阿姨”短促音,听起来格外娇俏可人,岑嚣还是 你耍赖 ◎他修长的手抚上木架,琥珀眸敛着恣肆又张扬的笑,抵住她躲闪的眼眸,半委屈半强制道:“姚蘼,我是认真的。”◎ 姚蘼一怔, 迟钝地递出手。 下一秒,某人趁机十指相扣,掌心相对的温热触感, 让她陌生又难以置信眨了眨眼,像初入人世的懵懂小鹿。 岑嚣唇角微勾, 眼底闪过一抹幽色,却稍纵即逝。 “您这健步如飞, 是准备再弃拐从戎,报效祖国去。”他没大没小惯了,从小没少挨老爷子手里那黄杨木拐杖的揍, 仍痞性不改。 叶家老爷子战场上受过伤,年轻时看不出,上了年纪腿脚越发不便利。 “小兔崽子!” 拐杖还没来得及抡起, 他一眼就看见糟心孙子旁边的小姑娘,清清秀秀, 温温婉婉得乖巧可人。 岑嚣牵着她的手上前, 披着男款黑风衣的她越发娇小单薄,惹人生怜。 他微侧眸,声音醇厚温柔:“囡囡,快叫外公~” “外公好。”她软软叫了一声。 软糯干净的声线, 像从天而降的轻柔鹅羽划过心尖,猫抓似的隔靴搔痒, 酥酥麻麻。 “好好好,乖……” 人是越看越欢喜,刚见面就按俗礼给了大红包, 她的礼物则江家代为准备, 稍早时便以她的名义送到嘉澜新湾。 手里的深红信封厚实一沓, 姚蘼神色片刻凝滞,无所适从。 岑嚣上前解围,嗓音低沉和缓:“外公的心意,你先收好。” 他慢条斯理系好那条香槟色围巾,又裹得严密了些。 无意识的靠近,让彼此距离愈近在咫尺,冷冽松柏香和馥郁荼蘼香交融纠缠在一起,缭绕在鼻尖,迥异却又相得益彰。 他竟然还悄悄挠她手心…… 晚霞瑰丽的暮色里,相对而立的两人,在各自眼底看到彼此那清晰的身影,心有灵犀的对视中,似有莫名暧昧情绪持续发酵。 “快领遥蘼她进去,一点都不懂温柔体贴……”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作为“过来人”恨铁不成钢。 初次见面,老爷子俨然已把人当成自家孙媳妇疼,她又向来最讨长辈喜欢。 一顿饭下来,要不是岑嚣拦着,恐怕老人家怀里揣的那条玻璃种飘花镯子,早迫不及待送出去,“您高抬贵手,人别再给我吓着。” 小兔子收个耳蜗电池都战战兢兢,哪怕他现在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出去送给她,但一切太为时尚早。 饭罢,暮色将沉。 山下亮起喧嚣璀璨的灯火,最后一丝微光温润清透地沉入苍茫大地。 “老大,您这出‘李代桃僵’唱得怎么样?”廖辉人不在现场,却必须掌握第一手八卦。 岑嚣磕了根烟,夹在指尖:“顺利地让人难以置信。” “那你打算何时捅破这层窗户纸?”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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