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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邮局职员匆匆赶到了农庄,说是带来一封电报,指定要给韦德坎德督察。督察朝他示意,一言不发接过电报,很快看了一眼,随即若有所思地说:

“没有必要了。他本人刚刚回来。”

“是在哪个警察局里吧?”

“不,他回到他家里了,在翠径庄园,而且声称自己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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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叙述(续)

“不,真的,我无法相信我弟弟有罪。”薇拉·诺韦洛坚定地说。喝茶时分,欧文和我正在翠径庄园的平台上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赫拉克勒斯被捕已过去一个星期。他给送进了苏格兰场的一个拘留所,每天韦德坎德都要提审询问,但他始终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也没有一个人能指认肯定是他。不过司法机关的大钳正渐渐向他合拢。一个又一个的巧合,他对司法当局一以贯之的挑战态度,这些在总体上都已构成了间接的证据,在司法天平上分量也越来越重。此外,他在狄俄墨得斯凶杀案中无法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明。农庄主霍克一案更是如此,而且让人扫兴的是,他居然缺乏想象力,只说他是在翠径庄明附近的森林里逛荡着过夜的,身边只有他的马儿做伴。可惜这四足动物无法为他作证,而且那个时候当地也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此外,他还声称他骑马摔下来伤了胳膊和头,以此解释他衬衫和上衣的那些血迹。根据所作的检查,这似乎也有可能,但考虑到各种情况,调查员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他的伪装,是在他作案后有意稍许摔了那么一下,以免说成是他自己清理时疏忽而留下的血迹,成为这起令人发指罪案的证据。对韦德坎德而言,尽管还缺少明确的相关证据,但既有了这么厚实的一叠材料,赫拉克勒斯是再无任何可能逃过绞刑架的了。

“我在听到这一系列指责他的可怕事件时,”薇拉继续说道,一脸反感的样子,“若有可能,我真想大笑一场呢。我觉得这太荒唐了!当然,他发火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很粗暴,但从来不会这么野蛮!他总是想保护弱者,甚至在幼时便是如此。我记得一只蚂蚱的事。有天他发现这只蚂蚱落在了一群蚂蚁当中,已是气息奄奄。他尽力把它救了出来,还给它冲洗了好几遍.除掉它身上的那些小东西。此后他在花园甲便对任何蚂蚁窝都很热心,进行一番扫荡……”

薇拉作为家人,情绪冲动自然合情合理。在她竭力为其弟弟辩护时,我则在悄悄打量着她。她相貌像父,谈不上是个美人;脸庞平淡,头发也没了光泽。但一件印有花卉的轻软长袍裙和几件随意的首饰,却也润色了一下她的品位,反而使人产生相当印象。她有着家中女主人的从容和威严,也许,还承担着理查森家族多数棘手的事情。

“相反,我所担心的,”她神色凝重地说,“是他没很好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因为赫拉克勒斯在生活中还从来没有真正碰到过障碍挫折。一切在他都是理所当然,一切在他都可心安理得。正因为如此,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悲痛便成为一种悲剧而无法自拔。这里我想说的是他妻子的死。面对这起无法弥补的事故,他感到回天乏术……我相信,他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明白,‘赫拉克勒斯’也只是个普通的人,注定意志薄弱。他的那种慷慨是其中表现之一……前不久他意外得到的那笔遗产,他一直在考虑要用它来做善事,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就使得您去把德雷珀小姐找来帮忙了。”欧文指出。那天他身上穿的是一套耀眼的白色西装,纽扣眼中还插着一朵非常鲜艳的红玫瑰。

“是啊,这个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四月的一个晚上,我去一家咖啡馆找她,有时她会在那里落脚。我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她。”

“我想,您事先了解过她情况的吧?”

“当然了,得查实她是适合需要的人呀。”

“也查实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吗?”

“对,将她的方方面面都弄清楚是很重要的。我们知道她的长相和名声,不过也就是这些了。这方面我特别问过赫拉克勒斯本人。我没费事就做到了,因为他在消沉的时候是很高兴能和我谈谈她的……”银餐具反射出来的一缕阳光,给我们女主人的脸映上一层淡淡的光影。她微微笑了起来。

“我清楚记得在这家咖啡馆和德雷珀小姐的第一次见面。从心里说,我一直是庆幸我们选对了人的。她和赫拉克勒斯的妻子相像得惊人,个性也不愠不火、柔和温顺。我并不怀疑这个行动会成功,但也确实没有指望这事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他们俩人真正坠入了情网。命运有时真会意想不到地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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