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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此之外,又别无方法可想,她不由怔在当场。

半晌之后,端木云霎动着双目,自言自语说道:

“为什么镶上‘请进来’这三个赤红宝石的大字呢?骗人?

但是这又何必,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除非……除非藏着狠毒的埋伏,要人来自投罗网。

但是,假如没有这三个字,岂不使人更容易入伏?这真奇怪,既不是有心骗人,又不是暗设埋伏,难道是果如晶屏嵌镶的字迹一样,坦然而进即可通过?”她自言自语说到这里,话锋微顿,面色凝重,沉思片刻之后,脸上现出果断决然的神色,继之又道:

“事到如今,是祸是福已难料断,前行无路,后退必将尽弃前功,只有照这晶屏所示,向前一次。”说着她提聚真力以备万一,缓步前行,走到晶屏旁边,始终没有任何事故发生,直到已贴在了晶屏上面。

不料端木云刚刚站稳,突然觉得足下有一股无法抗冲的力道上弹,竟身不由己被直震而起,高有丈五!

她起身高空之时,丹田纳气,已备应变,哪知迎面的晶屏却倏忽下沉,直没地底,此时端木云已无法多想,腰身一挺,斜飞纵落在晶屏消失之后所现露出来的石室之中,她脚步未稳,晶屏却又暴然升起,将路封死,就这霎眼的工夫,像幻梦一般,端木云已被封闭于晶屏后面。

事出意外,她自然难免惊骇,但是还有量最凛人心胆的事情,已经突然发生了,结果——

第五十章 玉女寝陵

原来当端木云由丈余高处,趁晶屏下沉地底的刹那,飞纵而过之后,尚未腾出时间仔细注意室内的一切,而晶屏复又升起,进路封绝,彼时她只顾在骇诧自己如梦幻般的遭遇,故而仍然没有注意到室内的事情。

等她心神平定下来之后,既知归路已绝,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集中到石室之内,注目之下,不由频频惊赞。

这间石室,色呈淡紫,四壁平滑如用刀削磨琢而成,左壁丈许高处,嵌镶着一盏六角壁灯,六幅宫画,乃是奇异的巧工,在六片赤红的薄宝石板上,雕镂的透明人物,灯蕊是一粒胡桃般大的夜明宝珠,奇光自透明的山水人物中穿射出来,好看煞人,珠光照耀着这间本系淡紫色的石室,竟变为绯红。

迎着晶屏的正对面,是一张象牙香榻,榻前一个玉石茶几,几上横着一张奇古的瑶琴,琴弦闪发着异光。

榻上两床杏绫绣被,叠放得整整齐齐,一对枕头面上,绣着“燕双飞”图,只是缺了一幅香纱丝的芙蓉帐儿。

左壁间一座晶石妆台,虽然不染尘灰,但看上去却极为单调,大概是妆台上,少了那些脂粉物品的原故;象牙榻的墙头上,斜挂着一柄宝剑,说它是剑,似乎不大合适,因为只有尺余长,并且是个弯月形状。

端木云望之即知这间石室,是闺阁千金所居住的地方,她惊诧不归谷中竟有女子居住,这里一丝一物无不超凡绝俗,古雅出尘,她心底深处,自然还存着另外一个疑念,不过此时她却未曾表达出来。

端木云不知道为了什么,在看清这是一间香闺之后,却突然感觉到困乏起来,真想睡上一会儿才好。

她不由自主地迈步到了象牙榻前,伸手轻轻地抚摸了那对香枕上的飞燕一下,讵料香枕竟然随手而化,那一对飞燕,也随着她在受到惊骇之后,倏然束手而带动的微风,飘然飞起化为残絮!

端木云不禁凛然悚惧,连退了四五步,呆呆地看着正在冉冉坠下来的残絮,心胸间怦跳不止!

其实这个原因非常简单,香枕绣被,望之虽然崭新,但却不知在这象牙榻上,安置有若干年代了,故而本质已腐,成为朽物,只要有人在它上面些许用力,它自然就颓化为一堆灰烬。

端木云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因为事前未曾想到,故而香枕随手颓化之时,才受了惊吓。

如今她惊魂已定,反而暗笑自己的胆量忒小,再次走近香榻,重伸出右手,才待再在绣被之上拭摸一下,却突然终止了这个念头,随即嗟叹一声,她知这两床绣被,必然像双枕一样,故而不忍再将它抚毁,这是女子的天性,回忆过往的事迹,要比憧憬未来美妙得多!

她转身步向妆台,用手指轻轻按向台面,这座妆台是晶石所制,边沿都是用金银包裹着,停有五色宝石,晶石自然不会朽腐,也决不至于随手颓化,她所以按试的原故,仅时无聊的动作而已。

但事出意外,妆台面上,竟然随着端木云按下的手指,透穿成洞,这一来不由她不骇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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