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阮副将,我们各为其主,只是,你不该这般愚忠,置这万千的百姓于不顾。”明傑厘冷声说道。

“就如你说所,我们各为其主。太子优柔寡断,并不一定会是好的治国之才。”阮元敛目盯着明傑厘。

“二皇子狠戾,视人命为粪土,就是个好的治国之才?”明傑厘挑眉反问。

阮元忽然仰天而笑,笑声浑厚悲怆,“自古忠孝难两全,忠与义,亦同此理。若非二皇子的知遇之恩,便不会有今日的阮某,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断不会负了他!纵然最后不能为二皇子出去太子的左膀右臂,我拼死也要为他除了这问鼎途上的最大障碍!”

顾清冷冷看他,“为了你的愚忠,便要千百无辜的士兵百姓陪葬,你就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

他激狂而笑,“阮某但求对太子殿下问心无愧,又担这些虚名做什么?”

明傑厘看着顾清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顾清低头不再说话。明傑厘跃身,脚踩在马背上借力,登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士兵看着明傑厘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纷纷往后退。阮元拉着顾清后退了几步,“你不要过来,否则顾小姐就会烟消玉殒了。”

明傑厘定定看着阮元,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问:“事到如今,阮副将还要垂死挣扎?明某倒是很好奇,阮副将居然有勇气说出'问心无愧'四个字?”

阮元魁梧的身子陡然一震,却只是硬声道出一句,“等过了今日,阮某便以性命谢罪于淮洲上下就是了。”

顾清心内沉沉一叹,知他的观念已然根深蒂固,重新将视线移向明傑厘身上,唇角,不自觉地带出一抹不为人知的苦笑。

明傑厘挥手,有人从城里将城门打开,骑兵们纷纷踏进城里。阮元见形势骤然之间急转直下,情急之下忘了控制力道,那锋利的刀刃便在我颈项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其实,顾清没有感觉到疼。在风雪中站了这么久,整个身子已经僵冷而麻木,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

骤然阮元手中的刀面,一路流淌着,竟然滴落在了脚下的雪里。点点滴滴,红白相映,犹如新梅傲雪凝香,煞是夺目。

阮元大概也没想到会伤了顾清,一惊之后松了手上的力道,但那把刀,却依旧架在她的颈上。

顾清闭了闭眼,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明傑厘的声音抢先一步响起。

明傑厘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顾清,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了惯常的漫不经心,却蕴着我从未见过的外现阮氏一门,灭尽九族!”

曜之言字字千钧、掷地有声。淮洲城城楼上下,包括阮元在内,都不自觉地面色一变。

尚未等阮元反应过来,他已经毅然果决地横刀,砍向阮元身侧的士兵。猛地收回大刀,将背对着阮元等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王者姿态发出军令,“一干乱党,杀无赦!”

阮元脸色大变,“明傑厘,你比我更狠!”

“我说过,邀你跪下求我!”明傑厘冷声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阮公子呢。”

明傑厘拍手,有侍卫架着个男子上到城墙。顾清瞳孔倏地变大,“廖爷?”

明傑厘上前,左手握住他的命门,右手将他脸上的胡子扯掉,分明是一二八年华的少年。阮修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顾清心理了然,她一路而来,从晋城到淮洲的一路照应,根本就是一个局。顾清还一度认为能够遇到廖爷这样的仗义之士而庆幸不已,看来原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吧。

“阮副将,怎么,你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吧。啧啧,真是可惜了,他在井里下毒的时候刚好被我的人抓到,阮副将,怎么办呢,我是所么不忍心啊。”明傑厘一脸的可惜和不忍心。

“爹……”阮秋低声叫了声。

“闭嘴!”阮元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秋垂下头,明傑厘摇头,“阮副将,何必这般苛刻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阮元抬头,“明大人,有话请直说。”

“我手里呢,是你的独生儿子。而你手里呢,是左相千金,陛下亲封的修仪,我们做个交换可好?”明傑厘眉梢微挑地冲顾清笑了笑。

顾清甩了个白眼过去,这个时候还有这闲情。

“哈哈哈。”阮元仰天大笑了两声,“明大人,你为何不说她对你也很重要呢,这个筹码我可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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