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1/4页)

蒋先生皱眉看了她两眼,然后说:“四公子。”

……

又开始蹦字儿了,而且总是蹦得她不明白,姚海棠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头绪了:“师父的意思是以杜敬璋的名义,可他以后不做皇帝,有太好的名声一样很危险吧。”

然后蒋先生就叹气了:“写封书信给四公子,他能有辙”

“噢,懂了。”然后姚海棠就欢欢喜喜去写书信了,话说她还真没好好给杜敬璋写过书信呢,从前都是随意回几句,这回她也准备好好酸一回。

其实到最后她也没酸出什么来,不过当杜敬璋在京城接到书信时,仍然是会心一笑,满脸柔光。书信里就两张纸,一张纸上盖满了大圈儿小圈儿,这纯粹是姚海棠真酸不出什么来了,所以就把这个“圈儿”给弄出来了。

至于杜敬璋能不能懂,那完全看人品了。另一张纸上写的是关于行善的事,还有玉山先生的卦言。当然,还充分地表达了一些不满,因为给杜敬璋写信这会儿她正被蒋先生蹦字蹦得郁结杜敬璋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称得上文采风流的人,自然明白这个圈儿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趁手回了书信,书信发出去的当口上,乔致安来了。

说实在的,现在杜敬璋一见到乔致安就会有些歉疚:“致安来了,坐吧。”

当着杜敬璋的面,乔致安的第一个动作是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再无反复?”

摇头应声,杜敬璋起身和乔致安并排坐在侧座儿上:“致安,按你所说这天下德者居之,但一个无志的道德家并不能居天下。其实你比我更明白,居天下更多需要的是永远燃烧不会熄灭的壮志雄心,我曾经有过,那还是很小的时候。”

“那时公子跟我说,致安你看,将来这天下会在我手里呈太平显盛世。那年公子才十一岁,公子,是什么消磨了您的壮志雄心?”乔致安静静地问道。

关于理想,关于未来,关于筹划,他们曾经有着共同的目的和愿景,但是在这条路上,最终有人选择了撤身而出。而乔致安当年是因为共同的追求而追随于杜敬璋的,所以乔致安应该愤怒,因为这等同于背叛而背叛共同的理想,比寻常的背叛有着更加令人愤怒的理由。但是乔致安没有愤怒,只是安安静静地说着问着听着,两个人并排而座,身上那份沉静之气几乎一模一样。

“最初的时候,是想超越父亲,是想告诉他我比他更能干,是想用这些来羞辱他。可是他的容忍度实在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不管是当年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会从他手里夺走皇位,比他干得漂亮,还是一直以来的淡漠,他都从没有动容过。后来我渐渐发现,我追求的一切都很压抑,我一直过得很压抑,直到……”直到遇上了姚海棠,虽然他不知道在云泾河是什么样的日子,但在姚海棠身上,他能感受到温暖踏实,以及从未有过的平淡宁静。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杜敬璋那些没说出来的话乔致安也听出来了:“直到公子遇到了姚姑娘,您觉得这样的生活是您所一直期待的,您享受那些凡俗的所谓爱情与平静,这一切都与公子原本的生活有很大的出入,这种落差让您义无反顾,是吗?”

细细地想了想,杜敬璋点头说:“是,在这世间最高的地方待久了,忽而踏入尘世,才愈显得芸芸众生虽庸碌凡俗,却也弥足珍贵。”

沉默良久之后,乔致安垂目又是一声长叹:“既公子做如此选择,请恕致安不能一路相随,我不是言行云,我……是乔致安。”

“我知道,也请致安原谅我不能与你一道走下去,设若是致安倦了,我在山野之中扫塌相迎。”杜敬璋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个担负了太多的下属有一个可以安心之所在。

“正因为公子走了,我更不能走,我走了谁来保证公子的安危。山野……山野才更需要通庙堂,否则如何能安。”

乔致安说完拂袖而起,施一礼后便扬长而去。

留下杜敬璋在屋里半晌没有丝毫动弹,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眨,末了也叹了口气:“致安,你怎么就那么犟,如果没有安然功成身退的筹码,我怎么会兴这个念头,海棠啊最怕死了”

趁着还没到发兵的时候,杜敬璋觉得可以去看看那个“不宜入京”的姑娘。要是真到了秋时,就没什么时间可以去瞧她了,发兵前有很多事宜,他需要亲自督办。

但是这念头才起,宫里就来了人,着急忙慌地近前说道:“四公子,皇上……皇上忽然昏过去了,御医正在医治却不得法,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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