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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火红色的乌鸦在肥美的晚霞草甸住宿,招待他们的是背弃苍狼的巨山部,有五个哨兵醒着,其他人都睡下,头颅枕着武器,身上披着铠甲。”

赫图拉冷笑,嘴角扯出深邃的沟壑,显然过去艰辛的饥寒生活,冷冽的风刀霜剑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塔吉,我的侄子,双手沾满苍狼子孙鲜血的恶鬼,一直都很警惕。让他们继续安睡,下半夜最困乏的时候,我们发动袭击。记住,身上要披着沾水湿透的牛皮,这样才可以抵挡火焰的利箭。”

“大伯,苍狼的子孙,不需要皮甲,它会影响勇士们挥舞收割的长剑。”驯鹰人挺起骄傲的胸膛,他的武力比普通的狼骑军还强。

“蠢的像一头盲眼的驴。塔吉,没有牛皮护垫,你的手臂会被驯服的黑鹰抓伤,火乌鸦的利箭比鹰爪还锋利。收起你的信心,它比一张羊皮还薄,轻易就被戳穿。”赫图拉见识过不少伤口,唯有火鸦兵武器造成的溃烂伤口,留下的余毒,让精通医疗术的他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用剜肉的方式拔除,这让很多伤兵永远不能再次踏上战场。

“原谅我的过错,赫图拉大人,你宽广的胸怀可以容纳整座居狼城,你渊博的智慧制定的谋略每发必中,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青年萨满躁红了脸,甚至连他的信鹰也把头颅缩在羽翼里。

“让勇士们下马,喝点马奶酒,吃点酪干,在避风处休息。半夜的时候,给马蹄裹上干草和皮毛,嘴里衔着木嚼,今晚的偷袭,将会是一场大胜。”

驯鹰人塔吉小声地发出欢呼,随后讪笑着掩着嘴巴,另一位年轻的萨满穆齐则默默地走开,将命令告知所有勇士,包括披毛带甲的野人,这是他的天赋,能和任何人说话。

藏在怀里的羊皮囊遗有余温,里面的马奶酒酸辣冲鼻,可是在北地的苦寒天气煎熬中成长的勇士,依旧对此乐之不疲。

忌酒是八大戒条之一,除了每年的春、秋两季的岁祭,萨满们几乎不喝酒。可是,年轻的穆齐趁人多眼杂,偷偷摸摸地喝了一口,咂了几次舌头,不是很满足,‘还是中原的烈酒好喝,可惜互市的次数太少,想喝酒,只能去抢。’

后劲很大的马奶酒慢慢地在肠胃徘徊,有些醺然的穆齐嘴里嚼着酪干,掩盖了原本就很淡的酒味,以至于大萨满赫图拉也没有发现。

第九十一章 屠杀

草原的天气一时三变,月朗星稀的夜空,很快被浓密的乌云遮蔽,狂风卷起半干的枯叶,远远地吹走。齐膝高的大叶草随风舞摆,‘唰啦啦!唰啦啦!’的发出阵阵清脆的碎音,仿佛一曲催人入眠的小调,把所有人都送进香甜的马奶酒的梦乡。

火鸦兵猎队斥候温文水换上一身浅蓝色的夜行衣,束发的缠头和蒙面巾,只是露出一双漆黑深幽仿佛夜空的眼睛,他伏地身体,像一条狡猾的毒蛇在草丛之间游走,渐渐接近狼骑军残部的驻地所在。

悄无声息地攀上山岩,俯视着下面的马群和休憩的蛮人,其中几个浑身粗黑硬毛,青面獠牙的壮汉吸引温文水的目光,并引来北斗星君的垂视。

‘猪面人?血脉淡薄的半兽人?或是其他旅行者留下的痕迹?这个世界有很多访客落脚,难道位面的坐标被获悉破解?不!天穹御座的君王消化了许多碎片,以此增添世界的本源,会不会因此诞生新的物种?某种蒙昧的亚人?’

来不及仔细思索,一头鼠狼突兀地出现在温文水的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睛边缘出现蚊香似的螺旋,而且不停地转动,似乎将他的目光尽数吸引进去,由于吸力太大,甚至有将其灵智剥夺的迹象。

‘萨满豢养的还未成形的灵兽,介乎于妖、精之间,天赋迷魂术。’温文水忍不住露出戏谑的表情,身为迈向武道巅峰的入窍高手,区区一只妖兽的法术,只是稍微撼动他的精神,根本掀不起大浪,而且反过来,它被穴位深处隐藏的北斗星力渐渐压服震慑。

大萨满从浅眠中苏醒,眼睛半开半阖,刚才他似乎听到豢兽的声音,仔细查看,却发现它已安然入睡,不由暗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过了片刻,赫图拉又半躺半坐地倚靠在岩壁上,闭上双目,进入似睡非醒的浅眠中休养精神。

已被温文水驯服的鼠狼倚靠在他的手臂,磨蹭几下后挨挨蹭蹭地倒地不起,不多时发出细微的鼾声。

‘臭腺被整个摘除,萨满的手艺不错。为了自身的洁癖?还是祀奉的神灵不允许?鼠狼的臭气确实污秽不堪,可是用的巧妙,却也是一件武器。’

摸清楚藏在山坳里的狼骑军残部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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