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乱七八糟的一通乱喊,骤然引发了百里吉星的哭泣狂潮。那是长长的一声嚎啕大哭,稚气,脆嫩,撕心裂肺……仿似要把嗓子嚎哑了才舒服。

陆漫漫一下子把吉星抱起来,嘿,还怪沉的,狠狠一口亲在他的小脸上:“好了,不许哭了!”再猛喝一声:“收!”

嘎然止住。很听话,很见效,还在哽咽。以前就玩过这游戏,陆漫漫一喊“收”,他便停手住嘴,什么都不做了。

陆漫漫怀里搂着吉星,一抬眸,就见一个青衫华服男子,远远站在梧桐树下,挺拔驻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有某种暖暖的笑意,如同微风吹拂。

他见陆漫漫抬头相望,才缓慢走了过来,风流倜傥的劲儿,令人屏息。

“七叔。”陆漫漫心中有些发热,过往点滴瞬间涨满心间。

初见时他对她的维护,替她作证,说她绝对不是梨花皇后。

后来在赏诗会上的亲昵,不避嫌地坐在她身侧。

品茗,聊天,很多很多次。

她和他联手,揭露苏宁的阴谋。

替她管理御风庭,忙里忙外。

……

有时觉得他的目光过于怪异、灼热,分明是男女间的情爱,却刻意保持着长辈的某种距离,以及谦谦君子才有的温润。

如玉,无害,隐隐约约。

陆漫漫不是笨蛋,当然了然于心。并不反感,相反敬重,还夹杂着歉疚。种种心绪,都在四目相对中,渐融渐化。

“漫漫,可好?”一如既往温润的问话方式。

“很好。我很好,七叔。”谁个家中没有亲人记挂?她对他,是长辈、朋友乃至亲人的情感。

左岸微一点头:“你再不回来,吉星闹着要闯荡江湖,去找漫漫姐姐左城哥哥了。”一个玩笑,说得正经八百。可想,她失踪的这段日子,吉星难过,他也是难过的。

陆漫漫却说了另一件事:“其实,我,真的不是连曼曼。”像是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她是千年女鬼,借尸还魂这种奇事不能见人就说,四处宣扬。

左岸洒然笑道:“连曼曼,或是路漫漫,只要你是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同于百里千寻那种认定,带着太多男女感**彩。

于这个男子而言,她只是她,偶尔聊个天,偶尔品个茶,只要能偶尔见一面,看上一眼,已是足矣,不敢奢望其他。

所以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的是梨花皇后,只要她肯叫他一声“七叔”,他也是满心欢喜。

那时,陆漫漫被玄夜掳走,他急坏了。脾气非常不好,回家没有一天不摔杯子砸东西,妻妾仆人,无一不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尽了一切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将画像找画师临摹,然后分发给各处守卫。

却仍是徒劳无功,为此,彻夜难眠。

曾经所做的一切,就在此时,她那微微一笑中,变得值得。她一声轻轻柔柔的“七叔”,将他真正定格在七叔的那个高度。他蓦地敞开心怀,以前所未有的亲热姿态,正了正她的官帽。

真如一个长辈,淡去了男女间的渴望,仿似岁月流逝,将他短暂的情爱悄悄升华成世间最纯洁的情谊。

竟然,不用明说。陆漫漫也悄然感受到了左岸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

纯是一种感觉。

他的眼睛,清澈如溪;他的气质,湿润如玉。

她再叫了一声“七叔”,四目相对,然后微微一笑,一场应该抱头痛哭的重逢,在彼此的了解中,如烟淡去。

一如,她出了趟远门,而今归来。

一如,她游山玩水,欣然归来。

没有强行,不是掳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左岸很自然伸手接过陆漫漫怀中的百里吉星,逗他:“七叔没骗你吧?漫漫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百里吉星还在抽噎,身子被左岸抱着,小手却紧紧抓住陆漫漫的袖口,生怕她跑掉。

进了屋,陆漫漫去叫桑九与雁霖出来引荐,都是性情中人,自然少了那些客套场面话。

纷台官员准备了连台好戏,好酒好席,好曲好戏,只盼着能把这梨雁国的大使招待好。

陆漫漫婉拒了盛宴,命人将酒菜送入屋宅,与故人痛饮。

这一举动传回皇宫,龙思更是龙颜大悦,知来者必是陆漫漫,毋庸置疑。

只有陆漫漫才会不屑应酬;只有陆漫漫才会一到纷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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