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页)

席魉目光闪烁,思忖道:“无毒不丈夫,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若纵虎归山,他日我席门一脉,势必要被叶无青赶尽杀绝!”

主意打定,他皮笑肉不笑道:“难得叶宫主深明大义,那便请老宫主重新就座。”

滕皓和他一搭一唱道:“楚老宫主,叶宫主已答应退位,您请上座!”

他扶着稀里胡涂的楚望天,快步走向叶无青将将腾出的座椅。

厉无怨、姜山夫妇等人默默看着楚望天在椅子里坐下,一个个面沉似水,三缄其口。

突听席魉宏声唱喏道:“恭喜老宫主二十年后再掌忘情宫!”

他率先俯身礼拜,在他身后的几名同党与滕皓亦高呼颂贺,毕恭毕敬地在楚望天座前单膝跪倒。

厉无怨微一犹豫,也缓缓地跪拜下来,但双唇抿成一线,只字不言。

叶无青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杀意如冰,神色间偏偏丝毫不露,亦随着众人之后深深跪拜:“弟子叶无青,恭祝恩师!”

见叶无青跪下,蒙逊尽避不情不愿,也只能有样学样,跪倒在师父的身后。

不一刻,克己轩内除了傻呆呆倚靠在座椅里的楚望天,几乎再无一人站立。

惟有小蛋。

或许是人人都以为他无关紧要,或许是他仍旧站在了那张宫主宝座的后面,竟让所有人忽视了过去,更无人斥责敦促他跪倒礼拜。

等到众人一一起身,叶无青仍旧跪拜不动,说道:“师父,弟子重伤在身,恐不能在您老座前继续效力。我这便回转枫灵园故居闭关养伤,望师父恩允。”

楚望天听了“嗯嗯啊啊”了两声,没一个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侍立侧旁的滕皓立即朗声说道:“叶无青,宫主问你:他老人家被蓬莱仙岛幽居二十余年,你身为关门弟子,又是敝宫宫主,为何置若罔闻,令老宫主饱受羞辱虐待?”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想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八个字,但如今大局已定,连姜山等人也开始考虑退路,又有谁敢为叶无青说话?

况且,叶无青确存私心,在这一点上也难以反驳滕皓的质问。

小蛋站在楚望天座后,对他的“咿呀”之语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晓得滕皓是在假传圣旨,又见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言辞厉色,大有誓不甘休之势,不禁生出反感。

见到叶无青一个人孤零零跪倒在厅内,一再地容忍退让,令人升起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小蛋忍不住问道:“二十年前的蓬莱仙会,滕长老也在罢?”

滕皓一怔,这时才注意到了小蛋,一时猜不透他话中语意,冷冷一哼,道:“常寞,你是否也心怀不满,想故意岔开话题为叶无青开脱?”

小蛋摇摇头道:“我只是奇怪,当日既然滕长老在场,又为何不就近解救师祖?”

滕皓顿时语塞,老脸涨红,暴怒道:“大胆,这话是叶无青教你说的么?”

叶无青同样没料到小蛋会奇峰突起,简简单单一句话梗得滕皓气急败坏,心中暗道:“时穷节乃现,不曾想事到如今,这小子还有胆量为叶某辩解!”

电光石火间,叶无青莫名记起一年前,正是在克己轩中,小蛋也曾为楚儿仗义执言,最后助她远走他乡。

那时候,坐在面前宝座里的人,正是自己……沧海桑田,一番星移斗转后他四面楚歌,竟如囚徒也不如,叶无青委实百感交集。

只听小蛋不紧不慢,按照一贯的语气回答:“没有。”

也许是今日起得太早,他的脸上仍存有睡意,一副懒洋洋的味道。

席魉不愿节外生枝,转向叶无青,寒声道。

“叶无青,你可知罪?你二十年来置恩师于水深火热中于不顾,是为不忠;老宫主回返宿业峰后,你将他软禁于朱雀园里,严加监视,是为不孝;你贪恋权势,迟迟不让老宫主重掌忘情宫,是为不义;日月昭昭,天网恢恢,你还不诚心俯首认罪,自

请责罚?”

蒙逊惊愕道:“外公,您为何这么说师父?从前您不是一直教导我说,师父是咱们忘情宫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能拜在他的门下,不仅是我的福气,也是咱们──”

他的话尚未说完,不知有多少人暗中已笑痛了肚子,忍得好生辛苦。

席魉翻着白眼,脸上的窘状与滕皓堪有一比,但念及早死的爱女,又素知蒙逊头大无脑,硬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滕皓眼珠一转,霍然跪地道:“宫主,请您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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