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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听他?”望着晁梁,说:“二叔,你可也把前后的事对着姜爷说说,怎么一声也不言语?”姜副使道:“他那里晓的这个缘故?你叫他说!”一边悻悻的上轿,也没合晁梁拱手作别;一面叫家人跟了魏三照依他说的话:徐老娘合原银为证,将孩子的生时八字写真;一面着人唤保亲的媒人到宅,着实发作,说他将买的小厮骗他的闺女,叫他拿了原定退与晁家。那媒人指天说地,叫屈称冤。

姜副使说:“他的亲老子,县门口卖酒的魏三,见在这里认他,你倒还替他赖哩!”那媒人说:“魏三是我妹子的外甥,我认的他,我合那砍头的讲!”毡包端着晁家的原定,气狠狠的走到魏三家里。魏三不在,说他在间壁孙野鸡家写状哩。媒人寻到那里,合他拾头打滚,说他没天理,凭空毁人亲事。魏三也合他嚷了一场。拿着定礼走到晁家,对着晁夫人说了前后,气得春莺并一家大小只是要死。惟晁夫人一些也不发躁,只说:“退亲就退!我有这个学生,怕寻不出这门亲来!”取出定礼来看,虽有几匹尺头钗钏,都不是原物。晁夫人心里明白,晓得姜副使另有主意,也另寻了几匹尺头,当是原礼回去,姜家也就收了。媒人到家,家人同了魏三拿了一个揭帖回来。那揭帖上面写道:

具禀人魏镜,禀为强夺亲子事:已故晁乡宦妻郑氏因恐族人分夺绝产,

故使妾假妆怀孕,于景泰四年十二月十六日酉时知镜生有一男,使老娘徐

氏付银三两,强夺为子,欺压族人。镜畏势不敢言喘。徐氏原银存证。今

镜颇可过活,镜男应断归宗。镜情愿出银二十两为谢。上禀。

姜副使看了,说道:“你这禀帖写的极明白,他自是没的说。你要告状就该早告,别要待他告上状,做了被告就不好了。”魏三辞了出去,又到晁家寻见了晁凤,说道:“我已写下状子,刚才也递了一个禀帖与了姜爷。你再与奶奶商议,若奶奶必欲舍不得教我领去,与我几百两银子,我明日写个合同,教他就永世千年做晁家的人,奉晁家的香火,我也就割断了这根肠子。要是不依,只是给我孩子将去。再不,我只是告上状,凭大爷断罢。”晁凤说:“叫你鬼混的着姜爷家把亲都退了,你还说这个?你等着,我与奶奶说去。”晁凤从里边出来说道:“叫你流水快走,要再上门胡说,叫人把毛挦了,打你个臭死哩!”魏三说:“罢呀怎么!咱待不见哩么?”晁夫人说:“诌孩子!要是银子买的,就合晁鸾似的了!他才是买的哩!”却说次日清晨,魏三持着状,跟进投文的去递在案上,告着徐氏为证。次日准出状来,差了民壮齐人。姜副使差人往进堂房里打听状上的话说,与禀帖上果然一字无差。姜副使说道:“这光棍也不知听谁调唆了。我见他说的话离了母,我恐怕他后来改了口,所以哄他叫写个禀帖给我做了凭据,叫他改不得口。只这他自己的状上好些别脚,‘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哩。他说为穷卖孩子,怎么有原银为证?子时生的,早堂就往县里去报,徐县公从学里上梁回来,起名晁梁。那梁上见有建造年月日时,他没打听真就说是酉时。只这两三个叉股了,问不煞他哩!”

晁夫人急着待合他见官,自己用诰封宜人的呈子,徐氏的诉状,姜副使也有公呈,都准了出来,伺候听审。

那县官姓谷,名器,江西新淦人,二甲进士,坐了堂,先唤上魏三去。魏三说:“小人那时甚穷,有妻怀孕。这收生婆老徐说道:‘晁乡宦无子,族里人欺他,要当绝产分他的家事,把一个妾装做怀孕,要寻一个孩子当是自己生的。你家又穷,就生个孩子也没得给他吃。若你生的是个儿子,叫他给你三两银子,你把儿子与他罢。’小人因穷,也就应承了。到了临月的时候,这徐氏日夜守着。到景泰四年十二月十六日酉时,果然生的是儿。连脐也没断,徐氏就抱得去了。小人因穷,故卖儿子;如今挣得有碗饭吃,怎么舍的卖孩子。他那原银三两,小人原封见在。小人情愿加上二十两银子谢他养育之恩。”

谷大尹道:“你既受他三两银子,他抚养已成,又教他读书进学,这也难认回去了。我叫他再与你二十两银子罢。”魏三说:“如今小人见在无子,老爷就断二千两与小人也是无用,只断还儿子便是天恩。”

谷县公又叫徐氏问道:“这晁梁果然是你抱去的么?”徐氏道:“我若起先曾看见这魏三,就滴瞎了双眼!若曾到他家,就歪折了双脚!这是晁乡宦妾沈氏所生,因合族人争产,前任徐大爷亲到他家,叫了我来诊脉,果真有胎,就着我等候收生;还说生的是男是女,还报徐大爷知道。等至十二月十六日子时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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