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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应声赶紧跑了去。 秦酒心中感激热泪盈眶,朝老妇深深拜了一拜道:“多谢夫人,今日恩情,秦酒永世不忘。” 老妇受了大礼有些不知所措,徐延咳了一声她才回神,赶紧扶起秦酒:“你看你,小师兄你可真是太见外了,这算什么恩情呐。” “还有”老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庄户老婆子,哪配叫夫人呐,听一回都折煞我了,以后可别这么叫了。” 秦酒又行一礼道:“您既与徐伯喜结良缘,那我便唤您一声徐伯母吧。” “哎哎哎,可别。” 老妇嫌弃地看了徐延一眼道:“老婆子我啊虽没名字,却也有姓,年轻的时候人家都叫我孙丫头,如今年纪大了就变成孙婆子了,要不你呀,就叫我大娘吧,听着亲近。” 凡人女子婚后与大仙门一样,多从夫姓,又讲三从四德,日积月累大家便觉得这是应该的,实际上却是大大的错。 女子立身世间,与男子一样有着独立的人格与思想,甚至比男子多承担了一样繁衍生息的重任,她们不应该被轻视,不应该被约束,更不应该守着男人们定下的没道理的规矩。 秦酒再望向孙姓妇人时,心中已然又多了一分敬佩,他笑着行辑手礼道:“孙大娘,多谢你愿意帮我。” 孙婆子仍是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见小婉打了水回来,接过水盆扬扬头示意他们赶紧退出去。 小婉年纪小心里总打怵,便自行离开了,而秦酒、穆爻、徐延三人则站在回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谈笑间,他们了解到,徐延和孙婆子是徐延离山第二年相遇的。 孙婆子早年丧了夫,无儿无女,一直靠种地过活,为人爽利又热心,徐延呢在清隐山待久了性子有些古板,两个人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一个传经论道了许多年,说起话来没几句投机的,但偏偏就看对了眼,没多久就成了亲。 而小婉则是前年他们买下的侍女,有不知道哪来的人贩子把小婉拉在集市上买,两人见着可怜,便买了下来。 两人无儿无女便把小婉当做女儿,小婉也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两个人的责任。 虽说徐婆子不识得几个字,但小婉这名字却是她取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婉字是她认识得为数不多的字中,最好听的一个。 对着徐延那张幸福洋溢的笑脸,秦酒心中忽然有些恐惧,他怕楚家人真的找过来,然后他就夺走了属于徐伯的幸福。 “阿酒?”穆爻握住秦酒的手轻声道:“别担心。” 秦酒有一瞬晃神,穆爻浅笑着又道:“我一直知道阿酒。” 秦酒回握紧穆爻的手,心中满是暖意,徐延在一旁又没眼看了。 “行了!”孙婆子一嗓子把三个人都惊了一下。 “换好了!” 三人回到屋内,见孙婆子不仅帮林笙换了衣服,还帮她重新绾了发,少女静静地躺在那,倒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 秦酒松开穆爻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终是支撑不住跪了下来,他看着林笙的模样又红了眼眶。 “我初见林姑娘时她便穿着身黄裙子,不曾想经年而过,已物是人非,阴阳相隔。” 穆爻心疼不已,过去揽住了秦酒,秦酒朝他笑了笑,又感激地看向孙婆子:“大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孙婆子本就是性情中人,见秦酒这样子,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唉,都是苦命的人呐,看那姑娘年纪轻轻的,生得多漂亮啊,咋就唉” 秦酒闻言更加伤怀。 “行了行了。”徐延怕再说下去他也要哭了,赶紧拉着孙婆子往出走,“赶了好几天的路,让小师兄他俩休息休息吧,我也累得不行了,风餐露宿得都没睡好。” 孙婆子听了眼泪瞬间没了,轻轻锤了徐延一下:“你个死老头子,着急赶什么路啊,不知道自己黄土埋了半截了,你要是没了,我可咋整。” 两个人一个担心地骂着,一个应和着挨着骂,渐渐走远了。 秦酒听着越来越小的骂声,嘴角含起了笑。 “走吧。” 他拉着穆爻退出厢房,关好门,因怕有灵力波动引得楚家修士前来,便没有布结界。 两个人回到徐延帮他们布置的房间,施了个洗涤水,洗去一身风尘,秦酒才躺到了床上。 这几天马车走的都是崎岖的山路,颠得他骨头都要散了,这会刚沾了软床眼睛就有点要睁不开了。 穆爻见他上身躺着,脚还撑在地上,便十分自然地帮他脱了鞋子,又把他的腿挪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到床边望着他,满眼皆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穆爻?穆爻?”秦酒半撑起身体,在穆爻眼睛前晃了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