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因为父亲已是享誉欧洲的画家,再加上我们的宗室世家出身,比利时国王和皇后,也就是Philippe的父母,对我们礼待有加。特别是当原籍法国的皇后听到我和父亲都能说一口地道的法语时,便对我们更加亲近。

但皇后对疏影却是非常冷淡,后来疏影告诉我,皇后在与她握手时,只伸出了自己三只手指让她握住。这公然的轻蔑只因疏影是成碧的妹妹。自此我便知道,皇后与成碧的婆媳关系是怎样地不协调。

我第一次看到Gisèle公主时,两个月大的她正躺在缀满绸缎花朵的摇篮里,皱着小鼻子大哭。任她的祖母,父母亲,女官,侍女,无论谁都哄不住。

我好奇地走近,她却突然噤了声,一面抽噎,一面也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打量我。大家笑起来说我和她有缘,让我抱抱她。

从未抱过孩子的我僵手僵脚地把她抱在臂中,仔细地端详 – 这是个粉嫩莹白的美丽混血小婴儿,只有几根绒毛的小脑袋上顶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微张着小嘴,用一双乌溜溜的褐色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成碧开口道:“Gisèle这小模样,长得真像疏影小时候。”

疏影淡笑道:“Gisèle长得像天使,我小时候怕是没这样好看。”

这时,Gisèle冲我“咯”地笑了一声,皱起小鼻子,露出粉红的光秃牙床。

我心中一暖,也对她笑起来。心想,婴儿时的疏影必定也是这样可爱的。

她的全名是Gisèle Irène Claire…Josèphine Marie公主殿下,成碧给她起了一个中文名字,云深。

六年后疏影去世时,成碧和Philippe赶回家见她最后一面,却没有带来Gisèle。说是孩子一直跟爷爷奶奶住在布鲁塞尔皇宫里,要带出来一次很难。言语间,她掩饰不住的无奈与辛酸。

而后的几年,我工作忙碌,成碧和Philippe也是奔波于世界各地。就算是见一面也是来去匆匆。而当年的那个小婴儿云深,或者该叫她Gisèle公主,我却是十二年来再未见过。

他们这次回来也算是久别重逢,我和玮姨都很高兴。尤其是玮姨,早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他们的房间,又忙着安排他们爱吃的菜品。

他们到家的第二天上午,我才结束了瑞典医学院的年度组委会议,从斯德哥尔摩赶回家。

一进门,Fran?ois便微笑着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提包:“先生一路还顺利吗?”

Fran?ois是瑞士人,已经年近五旬。他的父亲曾任我们在日内瓦时的管家,服侍了我祖父和父亲两代人。二十年前我父母决定从日内瓦移居回北京时,他的父亲因年迈已无法随行,Fran?ois便接替了他父亲的职务,和我们一同迁往中国,直到今天。他娶了一位中国女子菊芬为妻,我称她菊婶,现在是家里的厨师。他们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杰朗,去年刚去洛桑读大学。他们一家跟随我们多年,我早已视他们为家中的成员。

“挺好。我这次利用工作的间隙去了一趟洛桑看杰朗。他一切都好,学业不错,生活也完全适应了,而且刚交了女朋友。”我笑着对Fran?ois说。

“真是麻烦您费心了。他妈妈听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了。” Fran?ois有些感慨。

“那女孩子我见了,挺漂亮害羞的波兰姑娘。你们会喜欢的。”我宽他的心。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上唤我:“靖平!”

我笑着转身,成碧快步跑下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拉着我上看下瞧:“哎呀呀,怎么离我一年前在苏黎世见你时,一点都没变?还是唇红齿白,细皮嫩肉。不像我这老太婆,江河日下。”

我细看她,依旧身姿轻盈,眉目如画,只是皮肤晒成了微微古铜色,笑时眼下有了些细纹。想是做考古这一行,风吹日晒,翻山钻洞,这份辛苦非平常女子吃得消。

我笑答:“你是女中旌帼,才貌双全,又顶着一身时下流行的古铜肤色,有谁见过这样漂亮的老太婆?你的‘希腊侧影’这次放你单飞,就不怕出事吗?”

“Philippe 留在布鲁塞尔处理一些家事,我又不想在皇宫里多待,就和云深先过来了。Philippe晚几天再来。”

“那云深呢?”我问,有些好奇,当年的小婴儿,如今已是十二岁的小姑娘,长成了什么样。

“在她自己房间里。我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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