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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一听,这事儿又黄了。这才穿越几天呐,《大明律》自个儿翻都没翻过,离熟稔差个十万八千里呢。

接下来这几天,眼见得坐吃山空,家中伙食水准已经开始下降,连着两天没开荤了。冯虞有力使不上,每日里是坐卧不宁,四处乱转。其他几个看在眼里,心中都不是滋味。你说,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还没行冠礼呢,眼见着就要为家计愁白少年头,谁见了不得心酸。尤其是采妍,不时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抹泪。

实在是没招了,眼见得就这么熬了快半个月,冯虞一想,在家中看来是憋不出什么正经主意了。“忠叔,带我到市面上去转一转吧。”

福州府城始建于晋太康年间,在这之后,随着城市的繁荣,福州城不断扩大。本朝洪武四年,朱元璋命令驸马都尉王恭扩建福州城,把屏山、乌山、于山三山环在城内,从此福州府别名“三山”。

府城中的中心街区称作“三坊七巷”,“三坊”指的是衣锦坊、文儒坊、光禄坊,“七巷”包括杨桥巷、郎官巷、塔巷、黄巷、安民巷、宫巷、吉庇巷,历代官宦豪绅多数聚居在这一片,这里自然也成为店肆林立的繁华地段。冯虞的老宅和店面就在杨桥巷。

这会儿已经过了初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不过福州遍植榕树,满街上依然是绿意葱茏。冯虞和忠叔出了家门,向左手绕过院墙,就来到了临街的老店面。

前些日子家里出了那档子事,根本没人顾得上这边的生意,几个伙计听说东家出事儿,早卷铺盖走人了。忠叔轻轻摇了摇头,上前卸下门板,拿衣袖掸去蛛网,冯虞抬脚跟了进去。

这店铺宽两丈深三丈,空间还是挺大的,就是原先做的是米行,装修自然是寒碜了些。冯虞心中暗自琢磨,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卖米应该是个旱涝保收的营生。

可是冯虞刚把这心思给忠叔透了点儿口风,就见他直拨楞脑袋。

“咱们福建蔗、茶、麻、苧、蜡、蓝靛、果木多的是,唯独缺粮。市面上的米,不是从温州、赣州运进,就是从广东海运过来。如今老爷故去,原本那些货源全都断了关联,少爷你从哪儿进货去?长途贩米量大利薄,本钱吃得极多,赚的却没多少。当初老爷花了十年功夫慢慢转行,为的就是这个。咱们家中这状况去哪儿寻那本钱?贩米这会子只怕是行不通了。”

这些天不知道吃了忠叔多少盆冷水,冯虞的抗打击能力早就锻炼出来了。心中冷静盘算一番,果然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做不了就做不了吧,反正本来也没多大兴致。可是,不卖米,又能卖什么呢?归根结底,还是困在“本钱”二字啊。

冯虞低头背着手,在铺子里兜来转去,心中暗自叨念,前生做的那些行当这会儿哪个能用上呢?

当记者?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就不说了。炒股炒汇买基金也不挨边。开茶楼?装修钱在哪儿?有钱人总不至于到米行来喝茶吧。搞个产品代理?这年头能代理个啥?连‘代理’这词儿都没出来呢。搞庆典服务?还是没本钱哪,设备人工不备齐了哪敢开张……

唉,敢问路在何方?

第四章 寺院奇遇记

冯虞越琢磨越郁闷,到后头一心只想着弄两瓶啤酒灌上一气。醉…露…网对了,这年头还没啤酒呢,看这事儿闹的,算了,黄酒也凑合吧。出了铺子,两人拼上门板,冯虞转头问道:“忠叔,市面上哪里吃食最多?”

“鼓东那边……啊,少爷,不回家吃饭了?依妍在家里做了炖肉了。”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爱心肉”,冯虞那张脸顿时就扭成一团了。哪怕是山珍海味,也架不住一顿不落连吃几十来天啊。

冯虞还不好说自己想借酒浇愁,只能推说是要做个市场调研。忠叔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管头前带路,边走还边琢磨,这“调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鼓楼东头经院巷民居聚集,商业繁华,南朝古寺开元寺边上满街的餐馆小食。冯虞在街上兜了一圈,发现这个年代的街头小吃除了本土特有的鱼丸、燕皮之外,还有些个中原传来的馄饨、豆浆、春卷,民间饮食就是清粥小菜拌虾米,偶尔有些鱼肉,也是以酒糟、卤料调制。

福州居民多是唐末王审知开闽以及北宋末年避战乱南迁而来。虽说也是中原血脉,但是北方人爱吃的包子、馒头之类的面食,这边却是少有人问津。冯虞还发现,八宝芋泥、葱肉汤、海蛎饼、鼎边糊、太平燕、鱼滑、粉干、光饼这些前生他再熟悉不过的地道福州小吃,这会儿市面上还是一概不见踪影。

这一圈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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