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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在一旁也忙着帮腔,“少爷是我自小看大的,再本分不过,断不至做那过河拆桥之事。”

冯母笑道:“忠叔可不敢如此纵他。再精明的,也须有人时时提点才不致行错了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忠叔你是家中老人,更不可碍了情面,该说便说,该骂则骂,即便是骂错了,只当是提个醒。依虞,可是这个道理?”

“那是自然。孩儿官再大,回到家中还是小子,大人指教,总是为我好,哪有错不错的。”

从屋里出来,冯虞唤亲兵寻来朱潜,“自明,我已放林炫回府团聚几日,出了趟远门,看这小子有点想家了,这几日你便辛苦些。明日上午,我到西郊军营去看看,中午得去见见梁裕,后两日,我到寿山看看工地与工坊情形。这些日子积压的文书事务便劳烦你了。若有紧要之事,便立时着人寻我,反正行程都说与你了,不怕寻我不着。”

“我省得了。”

“这几日你还需琢磨一事。都百工使司的差事揽下来了,这架子该如何搭起,职掌共有几项,几时开始运作,咱们得走一步想三步,这几日便拿出个章程来。皇上没明说这几个副手、下属是任我自选还是上头调派,想来是由着我自行选任,这个名单你也拢一拢,咱们及早议定奏报京师,单这一节,便是快马急报一来一回的也得一个月了,所以说咱们这头耽误不得。我还想着,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咱们还得一道往闽南走一趟,一个是寻我那岳父泰山商议些大事,再则,顺便的顾一回你那师弟的茅庐。”

“大人想得周全。不过还有一处只怕您也得走一遭。”

“何处?”

“都司衙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梁裕的心事

倚在太师椅上,梁裕手捧着已见凉的盏茶却依然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这么一副痴痴愣愣的神情已经维继了许久。一堆下人见他正想事呢,个个轻手轻脚,不敢上前惊动。

这几年在福建镇守中官的职位上,梁裕可说是安安稳稳波澜不惊。说来得也是自家有眼色,简拔了个冯虞出来,能弄钱,又讨了上头欢心。如今掌权这位刘公公,爱钱也就罢了,对同出身的执事中官搜刮得尤其狠辣,每年不乖乖送上三五万现银,立时便是丢了职事发配南京守皇陵的下场。看看别个镇守、提督、矿监,如今哪个不是上蹿下跳四下搜刮,得喂饱上头层层关节,自己还得有得赚,容易嘛!听说西边有些穷省已激起民变,那更是鸡飞狗跳墙了。唯有自家,每年一万两打底,加上几件不值什么的磨漆、折扇,把刘瑾哄得开开心心,一开春司礼监还明文褒奖,这里头多一半可是冯虞运筹之功。

可如今让梁裕费心的也就是冯虞这位小爷。这两年,眼见得冯虞是平步青云步步蹿升,如今不论品级职事,冯虞至少与梁裕平起平坐,论起与圣上甚至是刘瑾的关系,比他更要亲近许多。年前冯虞还自称一句下官,如今两人见面当如何相处?冯虞还买自己帐么?还是说,如今轮着他梁裕低头迁就了?

另外,这位小爷如今集军权、厂卫、政事于一身,手上有兵有钱,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来,这固然是煊赫一时,可出头的椽子先烂,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吃暗亏,要不要提醒他一句?这小子如今风头正盛,能听么?

离着午时还有半个时辰,梁裕还在那儿思前想后,却见门子匆匆进来禀报,“公公,冯大人来了。”

“哦,来得好早!”梁裕一下子喜上眉梢。“快请,诶,回来,我自去相迎。”

来到正门口,梁裕抬眼一看,一人身着蟒袍玉带,身后牵着匹白马,还有十名锦衣校尉挺立身后,正是冯虞。梁裕迎上前去,口中高声说道:“冯大人,多日不见啦。还让人通报什么,直接进来不成了?”

只见冯虞将缰绳抛给身后军士,笑着进了府门,冲着梁裕一拱手:“梁公公安好,国城有礼了。”见冯虞见面问安,执晚辈之礼,梁裕大喜,执着冯虞的手说道:“你我何等交情,如此客套作甚。诶,国城,你这衣襟上点点土星,莫不是跑乡下去了?”

“正是,大清早往西郊营盘去了一趟。”

今日一早,冯虞便去了西郊军营。到校场一看,怎么这般热闹,一个来月没来,人马竟涨了许多。远远的范长安也一眼瞅见冯虞,撒腿奔了过来,到近前立定行了个军礼。“冯大人!几时回来的?怎的不叫人唤卑职一声,好给您请安去。”

“呵呵,咱们之间闹那虚头八脑的作甚。我已回来两天,今日不吱声地过来,便想看看你范长安可曾偷懒了,哈哈哈。”冯虞说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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