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 (第1/4页)

“皇上。这事万万使不得。”

“嗯?有何使不得?”

“皇上,您差遣别个,臣绝无二话,唯有这朝中人事,皇上务必躬亲。臣斗胆说句实话,刘瑾能有今日这下场,与当初皇上放权过甚也不无关系。朝政、财权。刘瑾一手抓了去,再加上用人之权,整个天下还不是他说了算?到了这步田地,能不生些心思出来么?依我看,经此一遭,皇上再不可将国政尽付于人,尤其是这用人之权,务必操之在手,这朝廷便是皇上地朝廷。”

正德紧紧盯着冯虞。半晌叹了口气,“正臣哪。罢了,国城你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朕若是不想做个昏君,便不能不听了。”

此时,只听南边尘土飞扬、马蹄铿锵,给正德派到承天门守候的蔡廷恩一路小跑登楼禀报:“皇上大喜,张公公、谷公公已率团营勤王大军抵达承天门外候旨。”

正德面带喜色,当即下旨:“令团营兵马于承天门外布防,宣张永、谷大用觐见。”

蔡廷恩领旨而去。马跃然又匆匆而来。“皇上。那刘瑾极不安分。大呼小叫着要求见皇上。”

“他要见朕?”正德冷笑一声。“你去传话。让他在城门洞里老实呆着。明日。他不见朕。朕也要传他。”

“遵旨。”

过了没多久。张永、谷大用匆匆而来。正德也不多说。当即下旨。令张永领兵戒严。封堵内外城门。锁拿刘瑾死党。谷大用查抄刘瑾及其死党府宅。诏令一出。钟鼓齐鸣。京师震动。无数百姓半夜惊起。隔着门缝看着一队队战兵、缇骑沿着大街小巷呼啸来去。多少公卿府邸被撞开大门。哭声震天。就这一夜之间。大明变天了。

第二天一早。各路人马纷纷告捷。先是张永率兵将刘瑾大小铁杆党羽纷纷拿下。随即接管锦衣卫指挥衙门。将一干人犯统统打入诏狱;接着马永成回报。已将内行厂上下尽行押下。听候发落;最后回来地是谷大用。见着正德时已是日上三竿。

“皇上。此番查抄刘瑾私邸。所获委实太过惊人。这是抄检帐册。请皇上过目。”

正德接过厚厚一大本,略翻了几页,双手便微微颤抖起来。“好!好个刘瑾!金二十四万锭,银五百万锭,合黄金两百四十万两和银五千万两,细软珍玩房产不计其数。现金朝廷岁入不过四百万两,刘瑾家财竟有此数百余倍之多。当初朕重用尔等,想着尔等自小陪着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着,如今执掌要害,吃点拿点也就只当是没看见。哪曾想,自朕重用他以来不足五年,竟聚敛至此!……将刘瑾提来见朕!”

转眼工夫,几名大汉将军将刘瑾叉了进来。一见正德,刘瑾涕泪横流,跪行几步,伏倒在正德面前,放声痛哭:“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赤胆忠心侍奉皇上十多年啦皇上”

正德原本还算面色沉静,听了刘瑾这般哭诉,骤然大怒!“好个赤胆忠心,朕看你是满腹私心!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便是你干的好事!”说着,正德将那账册劈头砸向刘瑾。不等刘瑾回过神来,正德又从桌上抄起一张纸来,在刘瑾面前猛力抖着。“单这贪赃枉法一条,便够杀你的头。此处还有你一桩大罪逼反藩王,你认不认?”

刘瑾听到这里,已是瘫软在地。正德看在眼里,更是厌恶,若不是房中人多,真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一顿。“哼,既然你不知自爱,朕也容你不得。传旨……”

见正德这便要下旨发落,刘瑾突然如梦初醒,爬行几步,抱住正德的大腿痛哭道:“皇上,皇上!老奴知错啦皇上,万事皆是老奴迷了心窍,只求皇上看在老奴这些年服侍皇上的份上……皇上,皇上您还记得吗,小时您想着掏鸟蛋,让老奴去爬树,老奴、老奴之前可是从不曾干过这个。结果,从树杈上摔下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发觉正德腿脚一动,刘瑾心中暗喜,赶忙又说道:“皇上,皇上您可记得,十岁头上,您好上骑射,又上不得马。见您发急。老奴便跪下给您当脚凳。皇上,皇上!老奴是贪,老奴是愚,可老奴在这深宫之中,举目无亲,自打入了东宫,是真拿皇上当自家体己人侍奉着啊皇上………”说到动情处。刘瑾抑制不住,放声大哭。

给刘瑾这一番哭诉,正德不禁想起儿时种种,只觉着眼角泛酸,背过身去,偷偷深吸了几口气,转过头来,说道:“行了行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按你这劣行,要你狗命不为过吧。念你曾悉心侍奉过朕……今日法外施恩,便免你一死,去孝陵为皇祖爷守灵思过吧。”

这番话一出口,冯虞、张永、马永成、谷大用四人都张大了嘴巴,这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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