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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赶忙拦住:“皇上说笑了,微臣哪敢让您给立字据啊。先说倭寇这边吧。皇上,您可知这倭寇可是冒头的?”

“太祖年间?”

“早多了。‘倭寇’这名头最早还是朝鲜叫起来的。咱们这儿的东晋年间,朝鲜人立了个‘高句丽广开土王碑’,上头便有了这倭寇二字。咱们汉人与倭人交战最早是在唐初,高宗兴兵灭百济,倭王遣数万大军来援。双方水师会战白江口,倭人屡战屡败,战船被焚400余艘,数万军或斩或俘,全军尽墨,一时间“海水尽赤”。白江口战后,百济王逃往高句丽,余部全部归降,百济国灭。这一战大涨我国威,数百年来倭国再不敢正视中土。”

“嘭”只见正德一拍桌案,大叫“打得好!”只是转念一想,又问:“既然倭国慑服,这帮倭寇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就要追溯前朝忽必烈征倭了。高丽军随蒙元征倭,攻略对马、壹岐、平户、松浦诸岛,杀掠极惨,这几岛残余青壮便反掠朝鲜复仇,倭寇就此而生。”

“原来如此,也算是事出有因。只是他打他的朝鲜好了,如何又来犯我大明?”

“这个,倭寇掠朝鲜,屡屡得手,尝了甜头。我大明物产丰饶,彼等宵小如何不动心。加之元末倭国内乱,残兵败将、海匪奸民纷纷避乱入海,趁中原酣战剽掠滨海州县。本朝永乐十七年六月望海埚之战,辽东总兵刘江率师全歼数千来犯之倭后,倭寇稍稍敛迹。正统以后,海防废弛,倭乱又起。虽说只是小股窜犯,却是挥之不去,实是恼人。”

“官军便剿不得么?”

“我大明禁海日久,水师早不堪用,自然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这些倭寇又是行踪不定,万里海疆亦无法处处设防。各地卫所只能是闻警驰援。往往赶到时,倭寇早已逃之夭夭。唉,话说回来,即便是撵上了,官军也未必便对付得了那些小股倭寇。”

“这又是为何?”

“皇上,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两军交战,无不讲究知己知彼。先说这‘己’。尽点我大明诸军,能战之兵不过边军、狼军,京师三大营自土木堡一战后已难称骁锐。至于东南卫所,百年来未经阵仗,早已是文恬武嬉,兵力之孱弱,只怕天下无出其右了。再一条,我军惯于结阵会战,进退举止皆由调度,平日所习武艺皆是战阵之法。倭寇飘忽,又好冲入我军阵中混战,如此贴身搏杀正是我军之短,屡屡吃亏也就难免了。”

此时,正德面目凝重,双眉紧锁,再无一丝往日嬉闹懒惫神情,冯虞偷眼看了也不禁暗自称奇。

“再说倭寇。多是内战中百战余生的老兵油子,贴身搏杀、冲阵,个个皆是一把好手。加之倭人性蛮,彪悍残忍,视死如归。倭寇行伍严密,十数人为一队,每队有队头,手持折扇,以开阖指向为号,进退如一,与其对阵很是棘手。还有一条,倭人用刀确是做工精良,锋利无比。倭人双手持刀,刀法诡异,又惯用暗器,加之倭人身形矮小,善于跳跃,异常凶狠,我军刀矛往往是一削即断,也不用再打了。”

正德看冯虞停下,看样子是说得差不多了,奋身而起,在凉亭里开始转圈。转到冯虞隐隐觉着有些头昏眼花之时,正德猛然立住脚步,“朕要强兵!”话音未落,正德身子一晃,“咕咚”一屁股做到地上,想来是方才***转多了,将自己绕得晕了。

第九十章 要两个活的

冯虞赶忙上前,扶起正德。亭外的宫女宦官也涌了过来,七手八脚扶正德坐下,打扇子的打扇子,倒水的倒水。冯虞还没什么,这些个宫女宦官却是一个个的脸色煞白。眼看着皇上摔个大跟头,这要是有人追究起来,那便是大罪!

正德自家倒是不以为意,反觉着有些丢脸,“嘿嘿嘿”地自嘲了一阵,挥手便让那些宫女宦官退开。只是这些位再不敢离得过远,只在亭外几步站定,还不时偷着往亭里瞟上几眼。

喝了两口茶水,正德又缠着冯虞追问军中之事,无奈冯虞毕竟不是正经行伍出身,多说几句,老底也就抖搂得差不多了,便又将话题引到海洋上。什么外洋行商获利万金,什么深海大洋中各色奇怪生物,还有红发色目的西番、黑瘦的南洋夷等等。种种海外奇谭倒也让正德听得津津有味,实在舍不得让冯虞告退,干脆赐晚宴,边吃边聊。

这皇帝赐食规矩可多,不是坐下就吃,那些个朝仪是一点不能落下的,一茶一饭,动辄叩拜。而且还不是想吃哪碗吃哪碗,皇上看上哪碗,动了筷子的,方才端过来呢。幸好正德素来不讲究这个,吃饭还得一套一套规矩,岂不太过约束。那些宫女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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