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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人裹着寒风钻入大帐,摘下锦帽冲着冯虞一笑,“呵呵,军中果然戒备森严,险险进不来了。”

一定这声音,冯虞便是一激灵。来的竟然是正德!“皇上,怎么是您?”冯虞赶忙跪倒接驾。

“如何不能是我?”正德伸手搀起冯虞。“宫中呆得烦闷。早想出来透透风,左右一琢磨,京师左近还就是爱卿这边没来玩过。”

冯虞暗自苦笑,也只有这位才会将军营当作好玩的地方。“皇上深夜至此,可有见教?”

“见什么教,只是那日匆匆一面,许多话还未细说。今日反正是无事,朕想与卿好好聊聊。你与刘瑾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年,好像他那拨人可没说你几句好话。”

“这个……”冯虞没想到正德一下子将话题牵到这上头。斟酌了一番,说道:“皇上,原先臣与刘公公并无积怨,一并效命皇上,倒也相得。只是这两年,怎说呢,时势易也。臣有陛下撑腰。在福建也算是做得风生水起。刘公公自然顾忌臣分了圣眷,心下不快也是难免。至于臣下眼中的刘公公。也已与往日不同,有些不敢来往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正德听着冯虞似乎是话中有话。

“自从皇上您登基以来,便将国政委与刘公公。这几年不能说刘公公不尽心。即便外头风评说刘公公对财货看重了些,却也无甚大碍,皇上身边人,手头阔绰些也说得过去。”这话听得正德频频点头。

却听冯虞又道:“不过,有两件事却让为臣有所顾忌。一个,如今之锦衣卫、东西厂,皆为先帝所设,任皇家鹰犬。唯有这内行厂,却是刘公公所设、刘公公自行督理,内行厂番子只听他一人号令。偏偏刘公公又立下规矩,锦衣卫、东西厂只听他一人调度,如此一来,皇上您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岂不是全凭他刘公公了。此举只怕不妥。”

听到这里,正德默默无语,若有所思。

“另有一事,当初破赵大一案,发觉此人似与某藩王及宫中有染。”

正德的目光一下子尖锐起来:“这话怎说的?”

“数年间,臣麾下坐探曾发现有北地口音及无须者出入赵府,只是这些人身手极好,盯梢不住。另外,臣督军攻破赵府后,曾查获若干书信,皆无抬头落款。其中一封残信有王深许之字样。赵府管事也曾供称,有通天人物要他听命做事,日后官位相酬。可惜赵大只漏了这点口风。”

“当时表章中如何不见奏报?”

“捕风捉影之事,不好上达天听。不过,这两年,刘公公屡屡过问福建海防、市舶司、锦衣卫、百工使司事务,臣确是不胜其扰。另外,江西宁王在福建也颇下工夫,这些倒是确凿之事。”

“宁王?这家伙倒是长袖善舞,不过朝中风评尚佳,都说是个贤王。”

冯虞笑道:“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逍遥王爷,平白无事,哪来的贤名?”

正德沉吟半晌,方说道:“往日你从来与人为善,不出恶言。今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心中有数。不过,刘瑾悉心事主,宁王在藩也一贯恭谨,不好因风闻之事而加罪。或许一时小误,但无亏大节便好。我知你赤胆忠心,又能做事,日后好好用心。咱们君臣戮力,也做一般不让先祖的大事业来才好。此次调你来京统领这豹房亲军,便是此意。如今各地选调兵马陆续进驻,可有何治军方略?几时能拉出人马巡边?最近鞑子那边出了个什么小王子,屡屡统兵犯境,九边众将竟无人能制。成祖遗训,天子守国门。朕实想亲自领兵上阵,会他一会。”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君心难测

说这话时,正德面上不复往日嬉皮笑脸的神情,一脸的向往之色。冯虞看在眼里,心中暗想,若是板荡之时,这正德指不定便是个马上皇帝了,于是忍不住说道:“皇上,自古创业难,守业更难,全因守成之=故此朕才调你来京师。边关诸将,不是没有能战的,只是在军中呆得久了,难免骄惰之气,哪天朕真要统兵,只怕是不服我。却不象你,沙场历练过,咱们=当初筹备个大食堂还花了许多天工夫,更何况如今是五万大军。”不过,这些话也只好在心里嘀咕。“禀皇上,这几日,臣细心研读前人兵书战例,倒也有些心得。皇上请这边来。”说着,冯虞将正德请至内帐。

这内帐陈设更是简单,一张床,一副衣甲架,再有便是一张硕大的木台。正德凑近了一看,台上是一具尺寸颇大的沙盘。“这是……”

“当日臣领命离京之前,便去了一趟兵部,要他们给做一副西陲用兵沙盘。皇上您看,东至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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