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默走去。

西门玉靠着门框,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怅然,当初是何等的亲密,

现在却是这样的冷默,今后就是各走各的路了,王盛英受得了吗,她先不是不肯吗,现在怎

么又肯了,是真心?还是无奈?石新哟,你真的只是“招工马上就要下来了”吗?不觉身上

发凉,光明正大者也只能到此为止,阴暗角落者呢,西门玉一身寡然无味,只觉眼前一片的

浑索。半天才清然过来,杨柳依依,尘土绵绵,他俩到了吗,胎打了吗,打胎,胎是怎么来

的,他俩玩,胎是玩出来的,“啊。”一茫,如果不打呢,不久就要生出来了,一个人,不久

就会长成象我这样的一个人,人是多么容易的成立,又是多么容易的被消灭,当初第一个怀

胎的人如果打了胎呢,世界上现在就没有人了,当初母亲怀我时如果打了胎呢,我现在就不

是人了,我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人是多么的简单啊,忽闪一下就是一个人,忽闪一下就什

么也没有,我若先前什么也没有,我现在又是个什么呢,是那长长的风,是那团团的云,噢,

多么悠闲,多么浪漫,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哦,没有人知道我,我是风,他们看

不见我,我能看见他们,多好啊,我一定要到这个村子里来,我从门缝里钻进来,绕在石新

床上,托着他的身子,光光的身子,“啊………”,西门玉头一摆,不敢往下想,怕又要动手不干

净,现在不能误工啊,敢快拿起铁锹扛着上工去了。

王盛英打了胎以后,石新安静了,整天穿梭于田野公社大队之间,忙呼了一阵,不见动

静,又泄了气,又是原先的那个懒粘粘的石新了。吃过晚饭,石新说,“西门,今晚我们到

大堤上去逛逛。”西门玉好兴奋,好久没有和石新单独逛夜了,他忙把碗筷收洗完,烧好洗

澡水,就到门外站着。石新在屋里哗哗直响,“西门,把肥皂递给我。”“你自已不能上来拿

吗。”“我就叫你拿,怎么我天天洗澡你要到外面站着干吗,我是大姑娘你是正人君子不能见

啊,进来进来,快进来拿给我呀,我都累死了。”西门玉一身的乱颤,低头进着屋,把肥皂

拿到石新澡盆边放着,头一晃,眼睛直了,石新光溜溜地坐在澡盆里,肥且且的鸟儿在水里

浪浪着,浓曲曲的鸟毛在水里浪浪着。“咦你干嘛,想往我身上撒尿啊。”西门玉眼一晃,裤

子挂在大胯丫,忙把它拎起来,向锅门口去着,向里烧火,“水已经好烫了,还烧它干吗,

西门,我箱子里头还有一根裤带你拿去系,要是在田里干活再把裤子弄掉了,不把人家笑死

了。”西门玉又酸又疼,又想偏头再看看,又怕看了受不住,心里直煎,便用手在大腿上捶

打,直到石新洗好了,身上才慢慢平静下来,心头还在一浪一浪。昏昏地把澡洗了,随着石

新出了门。

夜晚的大堤,和婉轻柔,齐齐一排的杨柳雍雍脉脉,坡下的河水平平展展,蛐蛐儿在草

丛里细细慢叫,几点萤火虫在脚前闪闪没没,偶尔抛起一阵清凉的风,西门玉好过极了,他

用肩膀不时地擦着石新的肩膀,和着石新的步子缓缓地迈着。大概是受此影响,石新说话的

声音也低低的和和的,“我是不喜欢静的,只是和她在一起时,………我指的是初开始的时候,

还有就是你,不知怎地,和你在一起时,我却喜欢这样静静的场景了,而且是永远的,到现

在都没变,西门,我说你别笑啊,我心里怎么老是念着你,总是想着和你在一块儿,西门,

我见过的人也不少,可象你这样的人我还从没有见过,你怎么就象一团面似的那么柔顺和气,

你从来不骂人,不讲流气话,你不憋劲去斗哪个,也不浮上水去讨好哪个,总是那么真真实

实地对人,真的,我结识了你真是我一生中的一个好运气。”西门玉洋洋漫漫,没想到石新

对自已是如此的温贴,还那么心细,自已的优点自已还从来没觉得,倒难为他看到了,“这

是生成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我也不是个好人,真的,石新,我不是个好人。”

“真真是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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