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1/4页)

安王,正值安全感跌入谷底的时期。詹权乃太尉,朝廷砥柱,皇帝心腹,这突如起来的异常举动,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口箱子,必在院舍起出无疑。”

卫诩雪白广袖长袍,乌木簪束发,端坐于案前提壶,不紧不慢将微沸的泉水注入盏中,叶脉舒展,茶香四溢,他抬眸。

“既如此,非军报也。”

他端起茶盏,轻嗅了嗅:“只夤夜求见皇帝,必是大事要事,许是拿了哪个政敌的把柄也未定。”

卫诩很客观评价一句,安王闻言心下却一动。

詹权,齐田的继任者,先帝留给当今人马中的首脑人物,其实他最大政敌就是安王本人。

作为潜邸老人,皇帝弟弟,潜邸一干老心腹一直以他马首是瞻。哪怕长期在外,安王也一直遥控党羽和詹党争锋。

一种不知名的危险感毫无征兆窜了上来,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立即唤了心腹进门。

“快,赶紧传信进宫,令诸人严密探听各处动静。尤其陛下和詹权。让进喜仔细些。”

进喜,御前内侍,虽非心腹也不得青眼,干不得贴身的活,但好歹时伺候了多年的老人,皇帝登基后擢为小管事。

安王忍辱负重,认贼做母兄,同居一宫多年,也不是毫无得益。不管是皇帝还是冯太后,身边都有他的人。这些人紧接着很可能遭遇清洗,但目前还是很好用的。

进喜很容易就知悉了皇帝勃然大怒,后召了吕章袁檀的消息。

“吕章?袁檀?”

夜色渐深,安王无眠,今儿是丁王妃生辰,他一直不见人影,丁王妃携世子二公子亲自到外书房请,他怒道:“不见,回去!”

吕章袁檀代表着什么,安王深知,这半夜三更地被传召,那种危机感更甚,心脏“砰砰”大动,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人后脊发凉。

卫诩搁下茶盏,眉心也缓缓拢起。

书房外丁王妃说话声隐隐约约,似对守卫有些不悦,书房内却一片静谧,安王和卫诩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详预感。

只眼下即便绞尽脑汁,谁也猜不到,魏景竟洞悉安王野心长达两年之久,不疾不徐搜罗证据却隐而不发,选择在此时揭露。

但就在下一刻。

一阵急速的奔跑声由远而近,来人不但在外书房重地奔跑,而且没了命般奔得极急,一边跑一边扬声惊呼:“殿下!殿下!”

是安王的心腹亲卫之一,方才特地打发去后门接信的。安王心下一凛,亲卫却直楞楞冲开房门,惊魂未定却急喘。

“禀殿下,吕章袁檀点了五千禁卫军精锐,刀剑弓弩齐备,马不停蹄已出了宫门!”

亲卫神色肃然:“据最新一报,是往西北方而来!”

为什么要用来?

因而就是这么凑巧,安王府正正坐落洛京城西北。

安王“霍”一声站起,外书房内外同时消音,外头的丁王妃母子抬眼,正见书案后的安王神色绷紧到极致。

“这吕章袁檀,必是冲安王府而来无疑。”

卫诩脸色也严肃起来,“啪”一声扔下茶盏,倏地站起。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实际洛京城西北方向官员勋贵府邸也不少。但值得禁卫军夤夜出动的,真没几家。

他看向安王,断言:“你多年筹谋,必已被皇帝知晓!”

吕章袁檀领头,五千禁卫军,这般严阵以待,十足十擒拿叛将首逆的待遇。

安王心神巨震,失声道:“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的,再不走就晚了。五千禁卫军全员配了弓弩,这是要箭阵围困。讯报传回来需要时间,吕章袁檀和可不是干站着不动的。

五千马蹄声军靴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动静格外大,就说话的功夫,卫诩微微侧头,竟是已能隐隐听见。

“不好!”

他抬眼厉喝:“禁卫军正是奔安王府而来!现距最多二里!”

“我们马上走!”

安王嘴里说着不可能,心下震骇也不愿相信,但他知道卫诩判断一点不假。再不走确实来不及了。

“往后门去!”

情况很危急,四方城门紧锁,他们成了瓮中之鳖,不过不管怎么样,先遁离安王府,才能有一线生机。

安王当机立断,一声令下和卫诩已奔出外书房,聚拢当值亲卫,立即往后门而去。

“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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