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沈泰山落定一子,就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黑衣人挠挠头,对沈泰山的那一招表示无可奈何,这才走了七八手,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就开始捉襟见肘,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七八手就得弃子认输了。不过他早就习惯了,他那一手臭棋在师父手里就没改过来,这辈子是别想在棋艺上登堂入室了。

沈泰山第十六手,闷宫。

“每次都是这样,有本事你来个闷杀。”黑衣人不屑一顾,重新摆棋。

第二盘,十分钟之后,沈泰山第十九手,闷杀。

“好吧,算你强,不过第三盘你再不让我赢,今天那小子的事我就不跟你说了。”黑衣人抖动双腿,脸上笑意很浓。

结果第三盘一直下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分出胜负,直至沈泰山的黑子只剩下一个将,才弃子认输。

“哈哈,这样才够痛快,前两盘我都一个子没少就输了,那样太没意思。下棋嘛,就要杀至最后一兵一卒才有味道。”黑衣人往沙发背上一靠,大笑,十足的大流氓样。

时间已经走到凌晨一点半,沈泰山终于开口说话:“说吧,那小子怎么样?”声音像极了电视上发言的那些政界大佬,但语气却像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很平淡。沈泰山并没有告诉黑衣人其实他的那一手棋艺并不差,他只是喜欢以惨烈的方式来下棋,说简单点,就是黑衣人不喜欢棋盘上还有很多棋时胜负就已分,他喜欢杀至最后一兵一卒,将对方从小卒到士象到车马全部吃的一干二净,最后再拿下对方的将帅。

这种偏执的下棋方式被黑衣人很好的延续到做人做事上。幸好他是在沈泰山手底下做事,若换个底子稍薄主子,恐怕早就将他这个不懂以最小损失换取最大胜利的变态扫地出门。

“那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黑衣人很好奇,想了想说:“他武功很好,有少林拳的味道,但又绝对不是少林拳,确切说,他的武功我根本看不出师承。他说他师父叫老张,但在我记忆里国术界不管是台面上的还是江湖里的好像都没有这种功夫的人物。”

沈泰山若有所思,右手食指在茶几面上轻敲着,片刻后又说道:“那东西怎么样了?”

黑衣人连忙摆手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我朋友原本要的就是一公斤的货,让我去拿货的时候错说成了两公斤,结果我们当时差点就把那个年轻人给毙了,后来我看出来他只是跟他朋友来野炊的,跟那玩意根本没关系。再后来我领几个手下直接杀到卖家的老窝,差点没被各类枪械打成马蜂窝。要我说了,这卖家不厚道,我们都没开枪他们怎么能先开枪呢,正所谓先礼后兵,我们只不过是手里拿着枪而已……”

“说重点。”沈泰山抬手打断黑衣人的滔滔不绝。

黑衣人点根烟,呼吸悠长:“后来我们就打了起来,我打残了好几个卖家那边的高手,正准备对大当家下手时,我朋友又打电话来问我货拿到没。我一边找地方躲,一边说拿到个屁货,就拿到一公斤,我朋友说就是一公斤啊……最后我跟卖家赔了罪,道出原委,卖家看在你的面上也就没计较,还说他们有错,不该冒冒失失就开枪。”喝口茶,黑衣人总结道:“反正就是浪费了我一晚上的时间。回头我得好好找我那朋友算算账,幸好没死人,不然就亏大了。”

沈泰山站起身,又走到落地窗前:“老钱,你有没有兴趣收那个年轻人为徒?”

被称为老钱的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也站起来,走到沈泰山旁边:“说实话,兴趣还是有点,至于收徒弟你说的也太冒失了,至少你得先跟我透一下他的底啊。”

步行街的夜市红火的很,虽然已是凌晨三点,来来往往的年轻人还是不少。孙子书和李月吟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里吃夜宵。

“月吟,明天你陪我一起去人才市场吧。”孙子书啃着鸡腿,满嘴油。

“嗯。”李月吟已经吃饱,正在喝热牛nǎi。刚成为女人还没几个小时,但他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发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改变。

孙子书啃掉三个烤鸡腿才罢休,去洗了个手回到座位,一转头看到邻座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头jing神烁烁的边喝粥边翻报纸。孙子书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只在老旧照片上见过的爷爷,那个据说在很多年前是堪舆大家的老人,那个为他批了一句‘欢喜之命’就去世的老人,似乎老人强撑着一口气就只为了见孙子一眼,跟孙子说一句在二十一世纪显得可笑至极的话。孙子书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子书,你怎么了?”李月吟察言观s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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