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部分 (第1/4页)

当初,葛荣的部下被流放到并州、肆州的有二十多万人,这些人深受胡人的欺凌,都无以为生,前后大大小小又反叛了二十六次,被杀掉了一大半,但仍图谋叛乱不止。尔朱兆深以为患,于是便问计于高欢。高欢说道:“六镇之民反叛,不能全部杀掉,应该选一位您的心腹之人,让他统领六镇军民,如有反叛者,则惩处其首领,那样的话,受惩处的人就少了。”尔朱兆说:“好主意!但派谁去合适呢?”贺拔允当时也在座,他建议让高欢统领六镇军民。高欢扬拳便朝贺拔允的嘴打了过去,打掉了贺拔允的一颗牙齿,并斥责道:“天柱大将军在世的时候,我高欢受其调遣如鹰犬一般,今日天下之事取舍全在大王,你贺拔允怎敢僭越职权大胆妄言,请大王您杀了贺拔允!”尔朱兆认为高欢对自己很忠诚,于是便将六镇军民交与高欢统领。高欢以为尔朱兆醉了,担心他酒醒之后又反悔,便赶快走出营帐,对将士们宣布说:“我受大王委托统领州镇兵,你们可到汾河东岸集合,听我的号令。”于是在阳曲川建立了幕府,安置所部。士兵们平素憎恨尔朱兆而乐意做高欢的部下,纷纷前来投奔高欢。

居无何,又使刘贵请兆,以“并、肆频岁霜早,降户掘田鼠而食之,面无谷色,徒污人境内,请令就食山东,待温饱更受处分。”兆从其议。长史慕容绍宗谏曰:“不可。方今四方纷扰,人怀异望,高公雄才盖世,复使握大兵于外,譬如借蛟龙以云雨,将不可制矣。”兆曰:“有香火重誓,何虑邪!”绍宗曰:“亲兄弟尚不可信,何论香火”时兆左右已受欢金,因称绍宗与欢有旧隙,兆怒,囚绍宗,趣欢发。欢自晋阳出滏口,道逢北乡长公主自洛阳来,有马三百匹,尽夺而易之。兆闻之,乃释绍宗而问之,绍宗曰:“此犹是掌握中物也。”兆乃自追欢,至襄垣,会漳水暴涨,桥坏,欢隔水拜曰:“所以借公主马,非有他故,备山东盗耳。王信公主之谗,自来赐追,今不辞渡水而死,恐此众便叛。”兆自陈无此意,因轻马渡水,与欢坐幕下,授欢刀,引颈使欢斫之,欢大哭曰:“自天柱之薨,贺六浑更何所仰!但愿大家千万岁,以申力用耳。今为旁人所构间,大家何忍复出此言!”兆投刀于地,复斩白马,与欢为誓,因留宿夜饮。尉景伏壮士欲执兆,欢啮臂止之,曰:“今杀之,其党必崐奔归聚结,兵饥马瘦,不可与敌,若英雄乘之而起,则为害滋甚,不如且置之。兆虽骁勇,凶悍无谋,不足图也。”旦日,兆归营,复召欢,欢将上马诣之,孙腾牵欢衣,欢乃止。兆隔水肆骂,驰还晋阳。兆腹心念贤领降户家属别为营,欢伪与之善,观其佩刀,因取杀之。士众感悦,益愿附从。

没过多长时间,高欢又派刘贵向尔朱兆请示,因“并州、肆州连年霜旱,降户只好挖田鼠为食,面无人色,这样只能白白玷污您所管辖的地区,请下令让他们到太行山东面乞食,等到解决了温饱之后再做安排。”尔朱兆批准了这一建议。长史慕容绍宗劝谏道:“不能答应。当今天下纷乱,人人各怀异想,高欢雄才盖世,如果再让他在外握有重军,这好比是借云雨给蛟龙啊,您将无法控制他了。”尔朱兆说:“我与高欢有结拜重誓,何必过虑!”慕容绍宗道:“亲兄弟尚且不能完全相信,何论结拜兄弟呢!”当时尔朱兆的左右部下已经接受了高欢的重金,于是便趁机称慕容绍宗跟高欢有旧仇,尔朱兆大怒,囚禁了慕容绍宗,催促高欢尽早出发。高欢从晋阳出滏口,中途遇上了从洛阳来的北乡长公主,北乡长公主带有三百匹好马,高欢将这些好马全部截夺下来,另用羸马掉换了。尔朱兆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放出慕容绍宗,与之商议。慕容绍宗说道:“高欢目前还未走远,仍是您的掌中之物呢。”尔朱兆于是亲自追赶高欢,追至襄垣县,正值漳河暴涨,桥梁被冲坏了。高欢隔着漳河遥拜尔朱兆道:“我之所以借公主马匹,并非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防备山东的盗贼罢了。大王您竟相信公主的谗言,亲自前来追赶,我不害怕渡过河来受死,但恐怕我的这些部下便要叛离了。”尔朱兆自己也说没有这个意思,于是轻马渡过漳河,与高欢并坐大帐前,将自己所佩之刀交给了高欢,引颈让高欢斩杀。高欢痛哭道:“自从天柱将军去世后,我高欢还有谁可以仰靠!只希望您长命百岁,我为您效力罢了。现在却被旁人挑拨离间,您怎忍心说出这种话呢!”尔朱兆将刀投于地上,又斩杀了白马,与高欢发誓,并且留住下来与高欢通宵宴饮。尉景埋伏下士兵想捉捕尔朱兆,高欢咬破自己的臂制止了他,并向他说:“现在如果杀了尔朱兆,他的党羽肯定会聚集起来并力来争,我们兵饥马瘦,不能与其相匹敌,如果这时候有英雄乘机而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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