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2/4页)

——

卫兼带着夫人沈氏亲自送了二人出门,沈氏又规劝了许多话。等人上了马车走后,卫兼却是冷笑了一声。

沈氏是知道这位卫夫人身份的,但对于她在卫家的真正地位却是不清楚,而她夫君一向对此人恭敬,此时却是这番冷笑,不由意外。

卫兼笑着摇头望她,转而开口问道:“你说来日……是为夫的官阶高还是那卫海的官阶高?”

沈氏面上越发露出不解神情,紧张唤了一声:“老爷!”她自知底细,卫海出自卫氏嫡支,而他们不过是旁支,许多事情上根本没法相较。这些话原本也只能是藏在心底不可说出的,沈氏却不知为何自己夫君会在这青天白日下突兀说出,惴惴不安了起来。

“你这般谨慎怕什么!”卫兼少有的心情大好,见到沈氏这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想起之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小心伺候卫氏的那些族人,可如今……如今有了转机。他越想越是畅快,经年堵在胸口的郁郁不快都一扫而进了。

沈氏不明所以,追上了卫兼的脚步一道往回走,忍不住问道:“老爷可是遇见什么舒心的事了?”

“咱们要熬出来了!”卫兼眼中冒着光亮,将那“出头”两个字说得分外重。沈氏不明白内情,他却知道,这朝堂迟早要变天了。若不是着萧淮被踢到了他这京兆府,若不是宁松同来被他套出了许多话,他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大膺已经变了天了。

卫兼心中激动,唇角都连带着有些发抖,大膺就要变天了,他也就要熬出头来了。

**********************

九月初,凉意陡然浓了许多,一众郁郁葱葱之中也有几片叶子显了颓败之意,落在了庭院中。

宁邺侯府的这处小院,这两日来人不歇,各个匆匆而来急急而去,平日考究的诸位官老爷竟也都没顾得上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众人退却,方才一直站在庭院中的一个年轻人转而入了宁邺侯的书房阁楼。他身量高挑,着了一声天青色的长衫,墨发用玉簪绾了髻垂在脑后,难掩风流之态。他进了书房,见了端坐于桌前查看公文那人并不行礼,只是忽地一笑。他原本神情淡漠如冰,可这一笑过后整个面容犹如春风拂过,光艳照人。

宁沽南抬起头,面上无甚波澜的望着他。

“一切如侯爷所料。”那人开口,含着笑意。

“你做得很好,只是……”宁沽南目光直视着他,顿了一顿气氛就骤然冷了下来,“才方回京,你不必这般急着来复命。”

“詹春惜命,明知那人大难临头,又岂会再跟随左右?”那人正是詹春,相隔几月远处西北边陲,他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变化。

宁沽南饶有兴致,指尖在手底下的公文上轻轻滑动,目光锐利的在对面那人面上来回扫动。隔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淡淡的启唇道:“识时务自然是好事情。”撂下这话,便不再继续,目光也从他身上挪了下来,只好像若是他怀有什么旁的的心思,他宁沽南也不会在意似的。

“她的病如何了?”

詹春扯起嘴角,笑得轻慢又不屑,“此去奔波,全是靠着我的药掉着精气神,内里早已掏空,若是……”越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是低了起来,像是一抹不可捉摸的青烟,透着股虚无缥缈的空无。“若是没有药人入药,应当撑不过……”

宁沽南垂着头,听见此处执着笔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

“撑不过一月。”詹春说得笃定,没有半分迟疑。

宁沽南却是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她活得太久了。”他握着笔的手,似乎在微微发着力,手背上显现出皮下青蓝血脉,显得狰狞可怕。这原本只是一双用来撰写的手,此时却真正透出了杀人修罗刀一般的煞气。

“侯爷既然不愿此人活,又何必用这样曲折的手段?”詹春毫不避讳,将心中疑问问出。

——何必如此?

宁沽南此时微垂着头,旁人见不见他面上究竟是何种神情,但他自己被这话问得怔了下。思绪飘远,竟然是想到了以往的事情上去,一时眼眸中万种神情翻涌更迭不休。他越发压低了声音,冷淡道:“你只消做好自己的事情,药人一事……如之前约定。”

詹春退出,心中琢磨着先前宁沽南的那番话,越是觉得大有深意在里头。正走出那座书楼,一人形色匆匆入内。他稍停了脚步,偏转了头嗅方才空气一闪而去气息——带了股土腥味。

詹春凝眸片刻,不知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