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牢笼 (第1/3页)

泰拉大陆,文明与荒野总是交错而行。

所谓的国家被局限在一个个移动城邦能够覆盖的区域以内,而即使是移动城邦的轨迹圈出来的土地,在那恢弘的文明造物远去之后也会重归荒野的怀抱,从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洞悉文明的藩篱内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维多利亚自然也不会是那一个例外。

维多利亚的西北角,围绕着传统定义下的塔拉地区,有一片延绵的沼泽地。

由于天灾的存在,这一类不利于移动的地域往往很难成为文明诞生的源头,大多数时候只有萨弗拉这种与自然亲近的种族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繁衍,不过这一片沼泽地中栖居的最后一支萨弗拉氏族也早在近六百年前迁出,作为维多利亚民族的组成部分,融入这个逐渐壮阔的国度之中。

长久以来,这里只有恣意生长的荒野。

或者说,牢笼。

这里是“塔拉”的牢笼边缘。

人们戴着面具,穿着戏服,模仿着依据过往的历史编纂而成的戏剧,也只有在这些戏剧中尚且还能看到一些阿斯兰王锋利的獠牙,而不像是人人熟知的那段历史中,阿斯兰王总是戴着荣耀的高冠,总是垂落仁慈的眼神。

塔拉早就被维多利亚杀死了。

纵然来自萨尔贡的阿斯兰王与塔拉的红龙达成和解,在某种更加伟大的事业中达成一致,使得维多利亚应运而生,可是历史终究是凡人的历史,两具伟大的躯壳成为历史里的尘埃之后,名为“维多利亚”的国家就咬掉了自己的一个脑袋。

那甚至很难称得上是一种刻意的迫害。

建国初期的维多利亚并不强大,远走他乡的阿斯兰帕夏并非是为了在一片遥远之地建设新的国家而启程,他率领着足够强大的军队,却没办法用这一支军队简单开垦出一个国家,而萨尔贡宫廷对于阿斯拉帕夏的选择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容忍——他们没有立刻派遣军队前来讨伐,但也不可能奢望从萨尔贡来的支援。

所以从一开始,维多利亚与塔拉几乎是一个同义词。

维多利亚以塔拉发源,两位伟大的君主在偏离文明的荒蛮之地开拓出一个奇迹的国度,他们承诺任何种族都可以在这片平等的土地找到共同的家园,这样的口号成为因为《万族公约》的缔结而觉醒人权意识,却又因为种族之间的天然差异仍旧存在种族歧视的泰拉人的指引。

不断有弱势的种族与氏族迁徙到塔拉地区,其中最多的便是菲林一族中相对弱小的那些。

他们天然亲近同为菲林的阿斯兰王,阿斯兰王也信守承诺,在德拉克的技术支援下带着菲林人开拓家园,建立法典,约束各族,使得各个种族都能在一视同仁的法典中生活,而那些弱小的菲林人也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下展现出他们最大的种族优势。

繁衍。

他们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保证个体的生存,那么在随时可能消灭的生命中尽可能的繁衍后代,便成为种族存续的关键,所以仅仅不到两百年的时间,维多利亚境内的人口比例就彻底失衡,以菲林为首的弱势种族的人口数量压倒性地超过以德拉克为首的强势种族的数量,同时由于人口比例的失衡,一个十分尖锐的社会问题被摆到当时的统治者桌头——

要如何分配社会资源?

那时候的维多利亚已经不算是一个小国,在消化吸收德拉克与萨尔贡的部分技术之后,弱势的菲林已经可以用各种武器与源石技艺来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的个体仍旧算不上强大,但是在技术与文明的加持下,群体的力量却已经超越过去德拉克庇护维多利亚的双翼。

创造维多利亚的先贤早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当时的阿斯兰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维多利亚与塔拉,是两个词语。

那时候起,维多利亚就开始有意识地消除塔拉带来的影响,通过一步步尊重不同民族特性,重视地区性差别发展的法典,塔拉的文化慢慢从维多利亚全境重新退回到塔拉地方,接着被主流社会边缘化,然后被定性为重要的文化遗产束之高阁,只允许在相关庆典进行宣扬,又或者只有相关证书的演员才能进行表演。

跨越数个百年的努力,“塔拉”消亡得十分安静,甚至连塔拉人自己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不会觉得维多利亚杀死了塔拉,只会觉得那些陈旧的传统确实跟不上文明的脚步,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是维多利亚杀死了塔拉,更没人在乎,现代复苏的所谓塔拉复国主义,也不过只是阴谋家煽动民意的手笔,利用塔拉衰落后人们的怒火,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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