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超越力量的力量 十二 (第1/3页)

什么是力量？

林逸其实从未去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他所熟悉的文明早已摒弃个人的勇武，哪怕文明中的每一个个体都能做到旧人类时代人们那些浪漫幻想中的超级英雄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从不觉得这种个人的力量能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自从完成种族的机械飞升，基于个体欲望与认知差距而带来的斗争彻底消失之后，“敌人”这个词就已经失去意义。

既然没有“敌人”存在，力量便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况且以人类文明的存在形式，就算真的出现足以威胁文明的敌人，那么文明渴求的力量也不会是某个英雄的诞生，而是来自于文明整体的强大，例如改造行星诞生的方舟，例如围绕方舟的两颗卫星要塞，例如停泊在三星系统柯伊伯带的星舰舰队，或者是同步轨道上的空中花园。

那些伟大的奇观才是力量的彰显，对比之下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

是以就算在泰拉的大陆苏醒，见识到各种难以置信的个人力量，见识到代天道言的禁军司礼，见识到从神话中飞舞而出的巨龙，见识到行于大地之上的山脉，见识到“神灵”的具现，见识到很多令自己感到棘手，甚至是能够将自己击败的力量，林逸也并没有生出什么刻骨的感触。

因为这些力量不过是过去的延伸，他曾经见过这些力量的起源，那盘桓于过去的名为“人类”的文明。

所以如果这些就是“力量”，那么什么才是“超越力量的力量”？

碧洛迪丝用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动作给出林逸一个答案。

甚至……有一些滑稽。

那一位固定在人马驾驶舱的骑士少女，在驾驶舱被林逸劈开一条口子之后终于重新露出容颜的库兰塔少女——

她摘下了自己的耳朵。

头顶上宛如马耳一样可以灵活动作的耳朵只是一个发卡，两只耳朵间埋藏在发丝之中的控制单元可以接到来自大脑的信号，而在取下那双耳朵之后，她撩起垂过耳边，以人类的五官来说应是在耳边的长发，露出另一双熟悉的耳朵。

碧洛迪丝为自己准备的复活的躯体，来自辛西娅家族血脉的结晶，玛丽莲·辛西娅……是一名人类。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只是一场拙劣的欺骗，一次改变容貌的手术，一发涉及神经系统的幻术，一系列针对肉体的基因改造，都有可能让这样的肉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已经有过先例，林逸并没有忘记莱茵生命的“亚当”，那位根据人类基因通过生物技术制造出来的人类。

但那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一种超出言语可以解释的直觉令林逸想起来提灯女神告诉自己的一个消息：

它已经完成了中央数据库的祈愿，继普瑞赛斯之后，第二个承袭过去却拥有未来的人从“石棺”中走了出来。

泰拉的力量来自于人类的过去，那么超越力量的力量，是否会来自人类的未来？

林逸渐渐张卡嘴的惊讶中，束缚着“九尾”的风还在继续收紧。

来自钢铁身躯的警报令林逸猛地回过神，“九尾”的炉芯拉至最大的出力，但是奋力一挣下那足以拖起十几节车厢在轨道上疾驰的力量却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消失不见。

不，也不是消失消失不见。

能量视野中，拉扯时的动能直接被转化为最直接的力量，沿着肉眼不可见的渠道汇入这些无形束缚的起源，那具人马的骑士装甲。

准确来说，是那一具“人类”的躯壳。

嘎吱！

被束缚的所有尾巴在不可抵御的力量下被碾碎时，林逸终于得以从人马骑士装甲的近前逃离。

空气中传来低沉的嗡鸣，骑士装甲的人形部分如同花朵般绽放。

驾驶舱中的人站起身，身后已然看不见库兰塔的尾巴，但是变化却不止于此，“九尾”的复眼中倒映着同一个画面，倒映着在少女身后展开的同一双光翼。

萨卡塔的光翼。

一轮圆环从虚无中透亮，一双犄角刺破柔顺的发丝，“人类”的外表正变得不那么像是人类，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直觉告诉林逸似乎本应如此。

那一轮光环完全凝实的瞬间，一层层的冠冕围绕着光轮展开。

然后林逸就看见了一方长桌。

不知何时，他似乎又回到方舟核心，那一处源石的世界中存在的那一方长桌，那在“泰拉”窥伺下的至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