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黎明前奏 五 (第1/3页)

箭矢贯穿黎明，将那柔和却无可阻挡的光芒粉碎的一瞬，战场疏忽寂静下来。

象征物。

战场上的象征物往往是士气的凝结点，舰队的旗舰，通讯中的指挥中心标识，又或者像是刚才那样，那在战场上谁也无法忽视的光芒，仿佛要照亮这片大地的光辉带给所有人对抗灾难的勇气，可是反过来说，当那勇气的象征被粉碎的时候，勇气就会被击碎。

人这种生物，总是习惯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外物之上。

先古骑士毫无疑问地抓住了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趁着卡西米尔骑士动摇的那一瞬，一次强而有力的冲击几乎将卡西米尔维持的阵线完全粉碎。

好在提前开始移动的断剑与碎剑骑士团的人即使支援前线，这些经由时代的锤炼，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人将某种精神传承下来的骑士不像是普通人那样将自己的信念寄托于他人之上，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成为现在这一道阵线的支撑点，那么在他们所有人战死之前，这道阵线就没有崩溃的道理。

依照两支骑士团构筑的支点，卡西米尔的阵线摇摇欲坠。

若是没有更多的变化，卡西米尔的阵线沦落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卡西米尔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沦陷？

既然卡西米尔的历史如此强大，那么没理由卡西米尔的现在就会脆弱无比。

他们站在历史的尸骸上前行，所以现在的卡西米尔一定要比过去的卡西米尔伟大，他们一定会让现在的卡西米尔比过去更加伟大！

那一道寂灭下去的光芒重新在战场绽放。

被惊天的一箭完全改变地形的区域内，光芒找到呼吸的缝隙，黎明从地下溢出，倒下的骑士再度从原来的位置站了起来。

瞄准伊奥莱塔·罗素去的致命一箭并没有真的令大宗师的性命消失。

纵然那是可以击穿小型移动城邦的一箭，可是银枪天马彼此共鸣的灵魂下，个人的力量已经来到一个巅峰，十王的箭矢也不足以埋葬这种坚定的意志。

“共鸣，增幅，源石在某种意志的主导下安全且稳定的输出能量，能量的输出效率甚至已经超过理论的安全值。”

兜帽的人影平静地看着那重新移动起来的银枪天马。

那看上去神秘的光芒不过是源石活性化的正常现象，现在银枪天马体内的源石循环都已经被彻底激活，但是理论上这种激活状态很快就会导致全身源石化，进而如同那些感染者一样，在生命的最后变成源石的粉尘溃散，重新进入这个世界的循坏。

很明显，这样的展开被扭曲了。

超出安定阈值的源石活性化并没有导致那些银枪天马成为感染者，某种超出认知的事物制御了源石能量散发，使其变得十分安定且安全。

那种超出认知的事物是什么，提灯女神心中有数。

银枪天马的技术不可能超越旧人类的技术累积，可是他们却能做到旧人类的技术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能是因为他们拥有旧人类所失去的东西。

完整的灵魂，澎湃的情感，某种暂时还未被科学定义的未知事物。

源石是灵魂的物质化。

按照这个猜想进行推定的话，灵魂自然能够以某种形式对源石的性质进行干涉，事实上迄今为止提灯女神进行的所有实验，以及依照实验数据进行的数据推算都证明源石可以通过主观意识进行干涉，具体的方法尚不明确，可是很显然，漫长的时间加上无限的试错，足以让卡西米尔的一部分人从结果上掌握类似的技巧。

或许如果有更加漫长的时间，他们能从这种结果中反推出理论，从而真正地解决源石带来的天灾也说不定。

只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样的时间了。

天灾笼罩的战场中，更多的兜帽人影悄无声息地举起手中的长弓。

纵然真正的十王已经彻底在和林逸的战斗中陨落，可是十王留下的数据却依旧存在，虽然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仅凭数据自身没办法完美发挥出十王的实力，可是只要将自己放进这些躯壳，由提灯女神提供的超级计算能力，就足以支配这些无法被其余灵魂驾驭的身躯。

既然一枚箭矢不足以埋葬银枪天马，那么就用更多的箭矢来埋葬。

不再为了隐藏自身的存在而约束力量，战场的周围瞬间出现十二个汇聚能量的漩涡，似乎就连天灾对于能量的聚集都没有这十二个漩涡来得深刻，肉眼可见的能量洪流从大气中被抽离，向着那十二个指向银枪天马的点汇聚。

这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