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风暴聚集 八 (第1/4页)

漫长的生命,有时候并非是一种幸福。

如果说人生是选择的积累,那么漫长的生命就意味着无数次的选择,而样本数据越大,往往概率就会趋于平稳,若是将人生的选择简单地定义为“是与否”的选择,那么对与错的概率也就是一半与一半,所以说一个人的生命越是漫长,他的生命就越是会清晰地被喜剧与悲剧交替穿插。

但悲剧总是会比喜剧来得记忆深刻。

博卓卡斯提已经不太记得与妻子成立一个家庭时的幸福,但他还记得妻子被温迪戈的血脉诅咒而死的伤痛;

爱国者已经不太记得被乌萨斯士兵当成勇士憧憬的荣光,但他还记得与乌萨斯的理念相悖选择离开的迷茫;

最后的温迪戈已经不太记得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时的温馨,但他还记得亲生的血脉用死亡来拷问自己的绝望;

雪怪们的大爹已经不太记自己被小女孩叫作爸爸的感动,但他还记得雪怪的公主执意参与整合运动的无奈;

……

……

……

博卓卡斯提的一生,幸福是悲剧的铺垫。

这个伟大的战士从来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如同天灾信使追寻天灾,他的一生似乎永远地在追寻悲剧,并且总比悲剧慢上一步。

当他意识到整合运动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时,霜星已经从自己双手可以保护的范围内走了出去。

他收到来自雪怪的来信;

他知晓霜星的选择;

他梦见一次死亡会在龙门绽放,而自己又将失去自己所有的孩子。

收到那封信之后,他并没有任何表示,人生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这样的事情他从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妻子时就已经明白了,他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悲恸,因为伤害女儿的凶手还活着,龙门杀死了霜星,塔露拉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他们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他留下一部分游击队掩护整合运动的感染者,自己则带着更多的人返回混乱的龙门。

然后一直打开的,通向雪怪小队的,迷茫而不知疲倦进行呼叫的无线电,接到来自于应该已经逝去的雪怪们的回应。

霜星,没有死。

自己的女儿,活了下来。

失去了深爱的妻子,失去了珍重的孩子,失去了信赖的部下,失去了尊敬的上官……现在他终于没有再失去另外一个至亲之人。

“大爹,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姐头的矿石病可能正在好转,我没办法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大姐头大概能活下去,能够永远地活下去!”

“有个男人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大姐头!”

“大姐头,大姐头竟然觉得自己的那些糖果有些辣!她终于觉得那些糖果味道不对了!”

“那个男人带来一个奇迹!”

博卓卡斯提还记得雪怪们在无线电中哽咽的震惊,正是这个消息让温迪戈的步伐停了下来。

爱国者不相信理想,也不相信追逐理想的人。

乌萨斯能够容纳萨卡兹人,容纳卡特斯族,容纳黎博利人……作为陆地面积最大的国家,乌萨斯一度是一个包容的国度,所有人团结在“生存”这唯一的理念,统称为乌萨斯人,而现在的乌萨斯背叛了过去的乌萨斯,就好像现在的整合运动背叛了过去的整合运动。

任何以理想为旗帜的国家与组织,最后都被证明不过是阴谋家手中的工具。

但那个男人也许不一样,那个与霜星交换命运的男人。

“大尉,敌人的动向发生了变化。”

微微走神的思绪被靠近身边的声音拉回来之后,博卓卡斯提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战场上微微走神。

乌萨斯的右翼进攻营地中,受到突袭的乌萨斯士兵在一瞬间的混乱后便开始组织进攻,而现在进攻的矛头被折断之后,留下一地的尸体,他们却正在开始撤退。

博卓卡斯提立刻心生警觉。

乌萨斯士兵撤退得太过迅速,他们并没有被击溃。

第三集团军的精锐与雪原上常年被游击队戏耍地第四集团军完全不一样,实际上游击队虽然占据突然袭击的优势,再加上自己身上源自于萨卡兹古老仪式——“食人”术式的影响,也不过只是取得一时的优势,遭遇袭击的乌萨斯军队并没有崩溃四散,他们很快就依托着战地进行反击,甚至有部队绕过战场想要从更后方的位置将他们包围起来,只是这一战术布置被博卓卡斯提提前布置的部队阻拦。

军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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