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守株待兔 (第1/3页)

从渝关南行,经姜齐城向东,越是接近洛邑之地,我一路上看见的东西就越是难以置信。

很难想象在乌萨斯的南方会有这样一片土地。

这里远离天灾,久疏战祸,时间与历史在这里累积出一个难以想象的文明,如果说在姜齐城里看见的一切尚且能用我最夸张的想象去理解,尚且可以认为那是能够窥见的未来的剪影,那么在越接近洛都的地方,我便越是无法理解究竟要经过如何的发展,才能锻造出这样的一个世界。

我看见与空艇截然不同的巨大船只航行在苍穹之上,又看见钢铁的长蛇将人们送往彼方,十八州的土地经由蜘蛛般的网络牢牢地链接在一起,从西乌萨斯到东乌萨斯就算乘坐空艇也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可是从炎国的最北方到最南方往往只需要三两天的时间。

我尝试着去请教我的炎国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在这片大地上诞生出这样璀璨的文明。

啊,或许可以在这里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一位谦恭有礼的黎博利男子,他自称出身于凤灵一脉,属于炎国的上级贵族,若是用乌萨斯的贵族体系进行对比,那么这位朋友可以说是实权公爵的子嗣,而这样一位大贵族的子弟面对我的疑惑,只是很保守地回答了一句:

炎国的一切都依托于“九鼎”而存在。

我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在云州因为一次意外,真正地看见他们所说的“九鼎”。

那是一次突发的意外。

告别洛都之后我继续向南,载人的大蛇在云州附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封锁截断,有炎国的官方人员将道路完全封锁,所幸作为乌曼诺夫的一员,皇室的血脉让我多多少少比普通人要厉害一些,我想办法绕过封锁的人员,来到被截断的道路前方。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世界。

透过那如同眼睛一样的缝隙,我看见的……看见的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机械构造物的一角?

我无法肯定自己的结论,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数千米的天空之上裂开的缝隙中会存在一个机械造物,或者说,裂开的缝隙中有另外一个世界本身就让我感到一种难言的惊恐,就好像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层蒙在机械骨骼之外的花花绿绿的皮肤,又或者是那个巨大造物的梦境。

那种宛如窥伺真相一般的惊恐让我动弹不得,直到被炎国人发现,我都没能做出更进一步的调查。

应该庆幸作为乌萨斯皇室的一员,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我那位黎博利朋友很快就来炎国人的营地中将我接走,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愤怒的表情,但那种愤怒却又不像是针对我的冒失,反而充满一种自虐的倾向,我尝试着询问原因,但是他却回答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九鼎。”

他是这么说的。

那一次的意外之后,我再次返回洛都,受到黎博利朋友的邀请前往凤灵一族的古宅做客,期间由于朋友的帮助,我得以查阅一些古老的卷宗,并且从那些古老的故事中得出一个猜测:

炎国人被囚禁在一个乐园之中。

就像是我们熟知的那些拉特兰故事那样,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制作出一个远离灾难的乐园让自己的子民居住其中,只不过拉特兰的故事里那些人因为种种意外与诱惑选择离开乐园,而发生在我们南方那一片土地上的故事是,他们至今仍旧被囚禁在广阔的天地之中。

这片土地并没有对抗天灾的方法,那么我继续滞留在炎国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向黎博利朋友告辞,不过在真正离开之前,黎博利朋友让我帮忙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确认两国的边境线。

由于两国未曾接壤,边境线的划分也一直十分模糊,炎国似乎打算在北边开拓新的居住地,于是想要先确认下边境线避免发生纠纷。

为了报答黎博利朋友的帮助,我答应了这件事。

与那位大人沟通之后,我代表乌萨斯将东边的边境线划分在切尔诺伯格以南,以群山之地为自然的边界,因为根据我翻阅过的资料进行推算,这里会是“九鼎”扩张到极致后的北方极点,只要乌萨斯将脚步停留在群山之地以北,两国就永远不会发生边境冲突。

因为更北方就会失去“九鼎”的庇护,而一旦失去“九鼎”的庇护,炎国人看似璀璨的文明会顷刻间熄灭。

乌萨斯的南方没有乌萨斯想要的答案,只有一出囚于乐园的悲剧。

————《拉维尔游记·囚于乐园的悲剧》,拉维尔·奥尔曼耶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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