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红龙之殇 十三 (第1/3页)

言语如剑,但却有真正的利刃与龙女的话语交错而过。

特雷西斯的剑切开了升腾的紫焰。

萨卡兹摄政王的剑其实并不算快,至少和爱布拉娜在小丘郡看见过的另一位传奇使用的剑术相比,特雷西斯的剑术甚至会给她进行反应的空间与时间,只不过她没有去躲避或者反击,她没有必要那么去做,那么做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特雷西斯的剑术太过锐利。

如果说剑术也能区分形与意,那么特雷西斯的剑术与那位天灾信使的剑术一定是各自站在形与意的两端。

天灾信使的剑术是技巧的巅峰,所有技巧都臣服于他的指挥,可以信手拈来地组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全新剑术,充满一种站在望峰息心的至高处居高临下的绝望感。

这是独一无二的天选之人才能抵达的剑术。

特雷西斯的剑术没有那么多技巧。

刺向龙女的长剑不过是一次很普通的突刺,任何人只要能把剑拿稳都能做出这样的突刺,那剑锋甚至说不上快,至少在他们这样的身体强度与反应时间之间,绝对算不上快,只是那剑锋上似乎附着有一层鲜活的意志,他想要在这一剑杀了自己,于是那种意志便铺天盖地将龙女淹没。

爱布拉娜恍惚间仿佛置身于一片绝望的战场。

面前是数不尽,杀不完的敌人,身后则是已然破碎的故乡,她似乎不管做什么都无法逃离这绝望的沟壑,那在这份绝望之中刺来的长剑,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解脱。

那是灵魂与情感的浸染。

形与意不过是武学上的区分,然而萨卡兹人确实有办法将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的“意志”以某种实体的形式投射到现实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形成干涉,不过就算是萨卡兹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或者说特雷西斯能将她带进这种绝望的战场,那么特雷西斯一定早就经历过这样的绝望。

这是历经绝望的不屈之人才能获得的剑术。

那一剑变成划过圣王会西部大堂的一条黑色线条,截断了爱布拉娜的身躯。

“呵,你急了。”

爱布拉娜回过头看向突刺到自己身后的特雷西斯,她的身体被这一剑截断,生命却并非因为这一剑而消失,她的身躯就像是火焰摇曳,只不过是在飘摇间出现一缕断痕,很快火焰便再次重聚,她仍旧立于王座之下,秋毫无伤。

特雷西斯没有理会龙女的挑衅,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佩剑。

纵然是摄政王的佩剑,在萨卡兹的历史中也颇有来历的古剑,也在触碰到那紫色的火焰时失去大半形体,只留下其中的源石结构部分被特雷西斯握在手中。

特雷西斯将手中的长剑随手一丢,微微皱起眉头看向龙女:“你死了?”

“生者的国度只能由生者去创造,死者的军势也该由死者领导,你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爱布拉娜微笑着承认了特雷西斯的猜测。

她已经不需要在继续伪装什么,她已经来到该践行自身使命的时刻,她会在这里将走向歧路的维多利亚引导向应有的死亡。

伦蒂尼姆将化为废墟。

伦蒂尼姆的一百二十万人口,公爵联军总共近十万军队,仍旧持有仇恨的萨卡兹,维多利亚腐朽的集权阶层,辉煌闪耀的三兽之冠……维多利亚行至于此的历史都会在今天迎来一个句点。

同时,拘束维多利亚的枷锁也会在此刻崩碎。

固然所谓的公爵只不过是各方利益的代言人,他们的死亡并不能改变身后利益的本质,很快无形的利益团体就会诞生出新的代言人,可是所谓的“各方利益”并非是某种具备明确意志的个人或者集体,维多利亚也不存在什么站在历史背后操纵一切的超级组织,无形的利益推选出自己的代言人只不过是一种历史演变的进程,那么它必然会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出现变化。

如果维多利亚是一个封建王国,各方利益的代言人就会是分封各处的公爵;

如果维多利亚是一个集权帝国,各方利益的代言人就会是帝国议会的代表;

如果维多利亚是一个城邦联合,各方利益的代言人就会是各个城邦的领主;

……

利益的代言人会因为桌面规则的变化而变化。

那么如果有这样一种规则的出现,它会让各方利益的代言人,只能以一种有利于这片大地持续发展的身份出现呢?

如果存在这样的规则,是否就算各方利益的代言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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