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页)

枪来挡,谁知守中那是虚招,他手腕急收,反将那棍往上一挑,赵东楼的枪脱了手。守中手腕一沉,棍已朝赵东楼面门压去。

“大哥!”

容娘顾不得避讳,急忙出声。

已然迟了,以赵东楼的身手,他本有机会避开,那一刻他却晃了神,反应迟了一步,被守中一棍击中肩膀,身子一矮,跌坐在地上。

容娘呼了一口气,心中万分庆幸。原来大哥使得那般轻松,不过一滑,本要击中面门的棍便偏了方向,击在肩上。纵使肩膀肿了,总瞧不见,比脸上青肿要好。

她正心里算计,那边守中收了棍,狭长的双眼看了过来,眼中尚残余对阵时的狠厉,只听他喝道:“作甚?”

小环瑟缩着往容娘身后躲了躲,容娘小心肝颤了颤,脑中急转,呐呐答道:“婆婆,要你别伤了人。”

守中面无表情,转身,回书房。

地上赵东楼也不着急起来,他笑盈盈的看向容娘。甚是欢喜的模样。

白甲面无表情道:“赵郎,可要人救?”

赵东楼一个鲤鱼打挺,利索起身,道:“瘸子,别说小爷他日不救你!”

白甲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哪处黄土不埋人啊,若是埋在河那边,也算归家了。若是白甲剩得一条贱命,定帮兄弟拎罐骨灰回来。”

昌明踢了他一脚,嫌他说得晦气。

“走吧,又有玉壶春喝!”白甲堪堪避过,萧索的跟在赵东楼身后。

这一群人,却是十分奇怪,相处竟然没有尊卑之仪,全然是一帮兄弟模样!

小环捶着胸口,喘气道:“吓煞人了,吓煞人了!”

容娘靠在廊柱上,缓了一会儿神,方才往厨房而去。大哥那模样,别说小环害怕,怕是一般人不敢直视呢!这些日子大哥不修边幅,满脸胡须,合了那等凶狠的眼神,实是……,太吓人了!

厨房里一屋药味,张四娘亲在那边守着药罐,十分尽心的模样。

容娘也不理她,自去捡看了菜篮,想了一回,囫囵做了几盆菜,一盆酱烧猪手,一盆炒田鸡,一盆鲜鱼羹,一盆新鲜菜蔬,一大盆的宽条汤饼,叫人端去。

小环不由咋舌道:“这也太粗糙了些!”

然那帮人看到这样粗糙的几盆菜,却很是欢喜。

只白甲盯着桌上的玉壶春,十分无奈的道:“将军,小娘子做事甚得人心,就是这酒给的太吝,如此寡淡的酒,不如不喝!”

昌明笑道:“这是临安的名酒,你居然嫌弃,真是粗人一个!”

赵东楼瞥了一眼,不着痕迹的问道:“你怎知是小娘子的主意?”

白甲低眉垂眼,声音殊无起伏,道:“我自然知道。”

赵东楼等了一时,不见他有后话,不由剐了他一眼,奈何这人脸皮厚,又不理不睬,自然无甚威慑力。

“他原是斥候出身,耳力眼力较常人敏锐,心肠又比别个弯些。”大郎淡淡道,便要伸手去拿酒壶倒酒。

赵东楼却伸手一挡,眼里甚有得色:“我带了酒来!”

却是烧喉咙的烈酒,不知他从何处搜刮而来,正合愁闷之人喝。这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不如意,各有各的伤心处,凑在了一块,性情相投,言语畅意,于放浪形骸之中宣泄心中愤懑或不得志,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酒入愁肠愁更愁,守中此人,素来律己甚严,从不放肆。如今一放开,心中各样情绪上来,倒比他人更易伤神。

大醉!

……

人生总是如此,你伤痛之时,上天会给你加另一重伤痛,便似腌菜一般,盐是要一层层撒上去的,逼干了内里的水分,方能经得起收藏。

张氏已是油尽灯枯,不过是想着娇儿憨女,勉强撑了这么些日子,到这一晚,已是药石无医,她纵是及其不舍,阎王爷来勾人,却是谁也无法拒绝。

半夜被唤醒的大郎红赤着眼,握紧张氏的手,全身紧绷,不能言语。

这天地,呼喇喇变了颜色,勾人的魂魄啊,你也不体谅这人世悲苦,只硬生生将亲人拖离!剩得这娇滴滴的儿女,这苦煞煞的汉子,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

守中自张氏离去,越发往外奔走,十天半月回来一趟,呆上两天,重又外出。

容娘问起四喜,大郎成日在外做些什么时。四喜垂首,说就是不停的行走,夜了随便找个宿头,次日再走。

容娘呆了一呆,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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