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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嫚也就是吓唬他一下,没真打算把孩子塞进队伍里。她见大兄落荒而逃,得意地哼了一声。 距离上次巡游结束已经过去快三年了。 这次的巡游目的地是北方边塞,所以走不了水路。 好在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下来,各地的主要驰道已经修建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再走陆路的话,倒是没那么颠簸了。 从咸阳出发北上进入上郡,走秦直道一路朝北,可抵达最西北的九原郡。自九原郡往东一路过去,北境的所有边郡都有驰道相连,便能一路巡游过去,最终东至辽东了。 前世始皇帝最后一次巡游的目的地就是辽东,可惜还不等进入燕国地界就染病身亡了。因而始皇也没去过辽东,此番还是头一次去。 为了北地战事,边郡的驰道是最先修好的。修好后一直在频繁使用,所以早就压出了新的辙痕。 咸阳的马车走出来,直接顺着辙痕赶路即可。 这种有规定间距的辙痕对于车轮间距不同的马车来说很讨厌,但只要你乘的车间距与之相同,赶车人就能轻松很多。 至少卡在辙痕里的车不用担心它莫名其妙偏离路线,栽进附近的农田里去。 古人很多时候夜间赶路就是靠辙痕前进的。 拉扯的马要是有偏离路线的趋势,赶车人就会第一时间察觉到车子在试图从辙痕里翻出去。辙痕越深,车子就越难被拉出去,当然,拉扯的颠簸感也会越发明显。 所以在古代,有时候新路反而不如旧路好走。 不过车辙太深有时候也会出现新的问题。 停车休整的时候,扶苏看着有些因为低矮所以深深陷入车辙中、车底板快要贴地的马车,十分费解。 他询问周围的士兵: “这路是谁修的?夯土时没有夯实吗?” 土路夯得再怎么实,用久了也会出现辙痕。但结实的路辙痕会相对浅许多,这样就不用反复过来填辙痕了。 若是修路时偷了懒,用不了多久辙痕就会非常深。到时候这条路便难以再走马车,否则就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车队里给贵人坐的马车自然是车架高些的,不仅视野好,还显得身份尊贵。 但像是用来装东西的马车,为了能多装点随行要带的物件,底板做得低一些,车厢就能更大,提升车厢高度达到增加容积的目的。 士兵也不知,只道已经派人去周围县治寻县令了。 县令赶来花费了一些时间,他擦着汗,也不知道是赶路跑出来的,还是由于紧张导致的。 县令解答道: “这路是许多年前修的了,并非我等偷工减料。” 扶苏并未因此就轻轻揭过: “陛下令各地新修驰道,你却拿旧路糊弄过去?” 他们走的是新修的驰道,又不是别的什么官路。这里往北直通秦直道,知道秦直道的分量吗? 北边好几个边郡的战报都是走直道送入咸阳的,这样速度最快。现在你说联通直道的驰道是旧路,那朝廷拨下来修路的款项去了哪里? 县令当时就吓得五体投地了。 始皇帝听见这里的骚动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他之前一直在车上处理公务,倒不曾下车透气。只将爱子赶下车让他去松松筋骨,因而还被蒙在鼓里。 见太子神色不虞,他便知道是出了大事。不过这事应当不怎么紧急,否则太子早就报上来了。 史官上前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因由。 始皇微微颔首: “此事交由蒙毅去处理,车外尘土太多,太子莫要留在此处了。” 马车赶路时扬尘不少,车上特意取了细密的轻纱糊窗。 本来车队停下后烟尘就缓缓落地了,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起来。结果县令策马赶来,又扬起大片尘土。 始皇见爱子身上都扑了些沙尘,顿时皱起了眉头。 士兵赶忙解释说县令听说太子催得急,一路赶马过来的。未曾在远处就下马避让,他们也没制止,是他们失职了。 要不是马匹跑到了近处,也不至于叫扬起的沙尘落到太子身上。 士兵也是没料到这个县令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策马狂奔到太子跟前。一时怔愣,才没有来得及阻止。 始皇眉目冷淡: “尔等自去领罚。” 这次来的只是个县令,倘若是刺客,就他们这种反应速度能指望什么? 这几年大秦境内国泰民安,这些近卫想来是清闲太久了,居然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大秦的战事还没彻底停歇呢,都城的士兵就已经懈怠至此了。等日后边郡都没有战事时,可想而知都城的卫军会变成什么酒囊饭袋的模样。 始皇带着儿子重新回到马车上,提起此事时眉头紧锁。 扶苏换上了干净的外袍,在侍者的伺候下洁面。洗漱完见父亲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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