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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鉴的结果是不如山泉水。 史官感慨道: “我们这样真的很无聊。” 扶苏深有同感地点头。 外头下大雪,不能出去玩雪,也就只能折腾点这个打发时间了。 贵族总爱在很多事情上玩出花来,洗个手都要几盆水换着弄出一套复杂的流程。不仅是因为他们在彰显身份、端贵族的架子,也是实在闲得发慌。 扶苏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扒在窗沿往外看。确认昨天的那对雪俑好端端待在廊檐下,没有被风雪侵蚀,这才放心。 坐回去后他对父亲说道: “待雪化后,那对雪俑就要消失了。” 始皇翻着书册回应道: “阿父明年再陪你堆新的。” 扶苏立时高兴起来,讨价还价: “那阿父不能再做歪倒的发冠了。” 始皇没有说话,选择用假装没听见来逃避这个要求。 扶苏轻哼了一声: “阿父总爱这样糊弄我。” 这年的雪灾其实比秦王政二十一年那次要严重不少,但造成的后果并没有那么大。 主要是因为当时秦国还只掌控了天下间的一部分区域,很多受灾的六国故地他们管不到。那些六国君主救灾并不太积极,而且当时的防冻手段没有如今这么多。 隔了一个多月,父子俩收到灾情统计时,就发现情况比他们预计得要好上不少。 这次的雪灾没叫太多家庭伤筋动骨,待到春季还能缓过劲来,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随着灾情扩散的还有太子扶苏的贤名。 以前大家也知道棉花是太子的商队弄来的,但众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暴秦的太子弄来好东西不过是为了邀买人心,故国的旧贵族都说了,他们不能被小恩小惠收买。 可是当真碰见暴雪,有些人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小恩小惠,而是救命的东西。 秦皇或许残暴,太子却是个好人。 雪化后扶苏出门逛了一圈,就听见不少这样的言论。他眉头紧皱,当即就命人去查流言的来源。 怎么又是这招?没完没了了是吧? 原以为会查到什么六国余孽作祟,又或者庶民当真没多想,就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让他十分意外: “言论是涉间将军派人散布的。” 扶苏觉得不可能: “涉间将军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耿直的大老粗绝不可能被反贼收买,而不会背叛大秦的他,又怎么可能主动去做这种事? 但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个。 扶苏意识到不对了。 排除一切错误选项,剩下那个最不可能的,也必然是正确答案。 扶苏气得当即回去寻找父亲: “阿父!” 始皇明知故问: “何事让太子如此生气?” 扶苏命众人退下,屋中只留他们父子二人。 等没了外人,他才质问: “阿父怎能让人传播这样的谣言?!” 他还以为是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毕竟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得多了,哪能想到就是他亲爹干的? 若非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任谁来看都会怀疑是父亲开始忌惮他了,要捧杀他这个太子。 始皇却还能淡定地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些。 “你我父子一体,只会叫六国庶民一直不得归心。若让庶民觉得唯有你与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就不会继续抵触大秦了。” 这是个很基础的手段,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父子俩早就用惯了的。 但这招真的很好用。 将其中一人塑造成反派,另一人就能趁虚而入。有了对比,人们会更倾向于在两人中做出站队的选择。 总比两个都是试图拉拢他们的好人要效果拔群一些。 为了大秦,始皇愿意去做那个恶人。 说起来这次的舆论手段,还是上回的咸阳流言给他带来的灵感。那次他只是放纵流言传播,这次干脆自己上手引导了。 始皇帝还说: “左右朕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是个暴君,与他们有灭国之仇。你不同,你和他们没有冲突。” 扶苏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才反问: “父亲让涉间去做这件事,是怕蒙毅李斯他们不肯就范吧?” 涉间为人耿直,君上说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他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可他的第一选择仍然是听从陛下的命令,而不是打着为陛下好的旗号自作主张。 他也不会如蒙毅那般,会努力劝说陛下改变主意。或者私底下找太子通风报信,试图曲线救国。 事实证明,涉间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扶苏现在才发现这件事,此时木已成舟,想扭转舆论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扶苏越想越气: “父亲何必如此?庶民已经在慢慢归心了,不必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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