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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写信的是燕国使者高渐离。 高渐离? 昌平君努力回忆了一下,总算想起来了。对,有个燕国使者确实叫这名字。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当初荆轲刺秦失败惹怒秦王,燕王为了求和主动送上太子丹首级。替燕王出使之人就是这个叫高渐离的家伙,听说他仰慕大秦,完成燕王的交代之后就一直待在咸阳没有离开。 昌平君之前也听闻过一点对方的消息,这个高渐离似乎一直在试图送礼讨好秦国臣子。有人说他是见燕国气数已尽,就想借机入秦为官,免得陪燕国一起成为丧家之犬。 这个说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昌平君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但今日拆开信件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岔了。 高渐离似乎另有打算。 他不知怎么看出了昌平君想逃走的意图,主动提出可以让昌平君躲入他的车架之中,随他一起出城。 不过高渐离还表示: “此事急不得,须得等到秦楚交战之时,才好安排。但相邦最好还是从今日开始就称病,叫人习惯了您长期不出面。” 高渐离想的是,秦楚交战的时候,咸阳的戒严早就结束了。秦王把重点放在前线,应当会疏忽别的方面。 昌平君现在就开始布局装病,等到那个时候,即便秦王严加防备城中的楚人,昌平君这个病秧子应该也不会太受重视。 这个计策的重点在于昌平君的装病能不能骗过秦王,让朝中上下都相信他是真的命不久矣。 毕竟只有他快死了,秦王才会当真放松对他的看管。 昌平君其实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高渐离联手。这个高渐离只怕还是在为燕国做事,但不管他想干什么,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只要能趁机逃出去就好了。 那么高渐离到底想做什么呢? 客舍内,高渐离郁闷地击着筑。 他确实凭借自己的乐理得到了秦王和太子的赏识,但有荆轲之事在前,每回他入宫演奏时都要遭受到严格的搜查。 在这样的防备下,高渐离认为自己应当很难在筑上动手脚。 而且抡起灌了铅的沉重乐器砸死秦王和太子,也确实不太容易。砸一个还好,砸两个他也担心自己力气不足会坏事。 更糟糕的是,有时候秦人会提前准备筑让他弹,不许他携带自己的筑入宫。 所以为保万一,高渐离准备给自己留台宫中。 扶苏听着侍者的汇报,有些兴致缺缺。 “昌平君还要等到开战之后再动身啊?高渐离也是够能忍的。” 蒙毅则道: “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自然不介意再多等几个月。” 秦王政敲敲桌子,示意儿子把补药喝了,不准拖延时间。 上次这小子就是靠着转移视线,让所有人都忘了他还要喝药这件事。一直等到夜深了秦王政准备回去休息,才猛然发现满满一碗药还放在桌案上,而扶苏早就光明正大回太子宫了。 秦王政总不能半夜把儿子从床上拖起来喝药,只能第二天再说。结果第二条事情太多忙忘了,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三天。 吸取上回的教训,这次秦王政就盯着药碗。什么时候儿子把药喝了,他什么时候谈下一件事。 扶苏见无法蒙混过关,不情不愿地捧起碗。 他强调道: “我身体很好,不用每个月都喝药。” 秦王政不为所动: “所以只让你一个月喝一碗药,没有让你天天喝。” 都是太医仔细斟酌之后开的方子,每个月都精心调整过药材的用量。确实是养身体的好东西,是正经的补药。 扶苏就是嘴挑,一点酸苦的味道都不想尝。 盯着儿子喝完了药,秦王政这才接上之前的话题,说道: “昌平君既然要装病,便不会再出来碍你的眼。他何时离开咸阳都一样,不必在意。” 扶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嫌弃昌平君待在咸阳烦人。 他有点强迫症,恨不得咸阳里都是自己人,有二心的全部丢出去。 大约也是被上辈子父亲多次在咸阳遇刺给刺激到了,留了点心理阴影。要是不把咸阳里的所有隐患拔除,扶苏就心里不舒服。 所幸这次能将高渐离和昌平君一起收拾掉,以后咸阳城中就不用留危险分子了。 昌平君对计划的执行还是相当认真的,为了不被太医看出自己在装病,狠狠心直接真病了。 寒冬腊月把自己冻到高烧,去了几个太医诊治都说病情确实十分严重。 扶苏听罢颇为感叹: “昌平君肯定不知道当初郭开变成病秧子,就是太医动的手脚。” 否则怎么敢在病重时不留个自己信得过的医者在旁边看着,只让太医诊治?也不怕自己从此以后步上郭开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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