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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蒙恬带着亲兵赶到了,接受了这一批士兵。部署接下来的攻伐事宜时,郦食其将齐王的请求转达了出来。 蒙恬倒是没有拒绝: “我们此次发兵本就为了两件事,一是齐人伤我大秦使者,二是替齐王讨回公道。既然齐王自己愿意站出来声讨乱党,那再好不过。” 他们是替秦使报仇才发兵要个说法的。 而诛杀乱党,这个就和秦王没关系了。是你们齐王自己要求的,秦国属于无偿帮忙的那一方。 那么齐人日后就不能指责秦国狼子野心。 谁有意见,自己找齐王去。 郦食其秒懂: “在下会说服齐王写下献国之书的。” 齐王因感激秦国替他报仇,愿携整个齐国就此向大秦称臣。日后齐地并入秦土,齐王自降为齐侯。 这件事里不存在秦国发兵抢占齐国土地的行为,完全是齐王自主选择献国。齐王这不叫投降,这叫举国归附。 比起投降,这种操作对齐人来说伤害应该更大。相当于君王背刺了所有人,做了那个卖国贼。 骂名都是齐王在担,这老小子怕是得被齐人骂上许多年了。不过他只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估计不痛不痒。 蒙恬整顿好军队后也没浪费时间。 王上的命令是要尽快把吕雉等人接回咸阳,言下之意接到齐王之后立刻发兵,不用拖延耽误。 因此蒙恬给其他各地的军队传讯之后,众人齐齐拔营,正式打响了攻齐之战。 咸阳。 扶苏宁愿去玩装了炭火的精致手炉,也不想看奏折。他把无聊的请安折子一股脑丢到太孙桌案上,美其名曰锻炼儿子的能力。 至此,扶苏自己案上就只剩下一小半奏折了。 桥松是个和他爹完全不同的认真崽,批阅奏折时十分严谨细致。他爹自从刻了新的私印之后字都不愿意多写一个,面对毫无内容的折子就直接盖个印表示已阅。 可桥松不一样,他会仔仔细细地写下几个端正的隶书,让臣下感受到来自君上的关怀。 扶苏夸赞: “对,就是这样,做得不错。” 桥松:我听出来了,你在忽悠我。 虽然请安奏折扶苏是不批了,不过儿子批完的他还是会看两眼的。其实仔细算下来工作量也没减轻多少,但压榨儿子本身就很快乐。 秦王政已经学会不去管他们父子怎么相处了。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管太多反而容易坏事。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相处模式,他年纪大了和晚辈之间存在代沟。 扶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炉: “父亲胡说,你看起来那么年轻,哪里就年纪大了?” 一个没注意把外头的棉套子拨开了,指尖就这么碰到了里面滚烫的金属壳子。 “嘶!” 飞快收回手,就见指尖已经被烫红了。幸好温度不算很高,并没有起水泡,只是不断有隐隐的疼痛传来。 秦王政立刻丢下奏折和笔,拉过他的手检查一番。 他责备道: “寡人一个没看住你就又受伤了,桥松都不会玩暖炉把自己手给烫到,你还不如他稳重!” 扶苏小声呼疼,拒绝回应这个话题。 秦王只好频繁催促侍者快一些,赶紧把药膏拿来。亲自替太子抹上,清凉的药膏缓解了些许火辣。 可也只有刚涂上时才有凉意,过了一会儿该疼还是疼。 太医造了孽这么大冷的天赶过来给太子看手,幸好侍郎嫌弃他跑得慢,直接将人背了过来,不要他自己跑。 夏无且被风吹得发冠都差点飞了: “参、参见王上!” 秦王政让他少废话,赶紧来给太子看看。 夏无且还当太子烫出什么毛病来了,走近了定睛一瞧,这不就只是烫红了点吗?抹上药膏明天就好了,都算不上受伤。 可是当着王上的面他不敢这么说,只能表示烫伤的药膏很对症,就这么抹即可。 秦王政有些不悦: “那寡人还叫你来做什么?” 夏无且也想知道王上着急忙慌把他弄来是为了什么。 桥松为了刷祖父的好感,积极提醒: “父亲说手疼,你那里有没有止疼的法子?” 果然得到了秦王一个赞许的眼神。 桥松面上不显,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只要抓准时机他就能成功加重自己在祖父心里的地位,他真聪明。 以后他也要积极主动的关心父亲才行! ——等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 桥松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他的本意明明是想超越父亲成为祖父心里的台宫轮值,就在偏殿待着。” 爱子总是生病受伤,每回都叫太医大老远赶来也不方便。今日是没下雪,往后下雪更麻烦,倒不如直接叫人在附近待命,随时听候传唤。 扶苏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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