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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洗漱一番就快到午膳的点了。用完午膳又要赶紧去府衙上职,毕竟只有半日的假,不能翘班一整天。 一直等到晚上披星戴月地赶回宫中,才终于看出了侍者的欲言又止。 将闾很不耐烦他们这个犹犹豫豫的劲: “有事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侍者只好小声说了: “昨夜章台宫派了人过来,将公子珍藏的美酒全都搬走了。” 将闾一愣,台宫里的父亲已经开始学坏,以后还有个侄子桥松很可能也会学坏。 父亲还算好的,毕竟是成年人了,不是那么容易被彻底污染。最危险的反而是大侄子,那还是个孩子。 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能活到侄子继位。他们人生中的大半时光都是长兄在位和侄子在位的时期,应付一个长兄已经很困难了,后面还有侄子在等着他们。 众人都觉得有点窒息。 “要不,还是祈祷父亲多活两年,活到一百岁吧?” “有点困难,咱家最长寿的好像就是昭襄王,活到了七十四。” “七十四也好啊,只要我活不到六十,那我就不用面对那样的未来。” 所有人齐齐一静。 半晌后,荣禄小声地感慨: “将闾你真有觉悟啊,别人都想多活几年,只有你想早点死。” 将闾:…… 将闾能说他就是随口一秃噜吗? 他扑过去揉乱了荣禄的头发: “不许胡说!我才没有想早死呢!” 阴嫚冷静地分开两人: “将闾你消停点吧,就你这样的,整天生气,气大伤身。还六十呢,能活到五十就谢天谢地了。” 将闾:?你怎么也拉偏架? 一群人闹哄哄到后半夜,也没有谁鼓起勇气提议去找父亲把美酒要回来。 换在以前还能偷偷寻大兄帮忙,可这次是他们先招惹大兄的,大兄才不会帮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对大兄最大的期盼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美酒被没收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喝不到。去同僚家蹭饭或者参加别的宴席时,还是可以解解馋的。 两项都不行的话,就去寻其他没被没收酒水的兄弟姐妹接济。哪怕大多数时候都会被拒之门外,也总能蹭到两口。 阴嫚另辟蹊径跑去她大兄的私库里翻。 之前大兄承诺她可以去私库里随便拿珠宝玉石去打首饰,但太子宫的管事一般不会严格到只许长公主进这一个库房的程度。 寻常阴嫚也经常过来挑点自己喜欢的别的东西走,反正大兄又用不了那么多,父亲时不时还会赏赐一些下来,库房都要塞不下了。 由于大兄不爱喝酒的缘故,阴嫚来这里挑美酒的次数仅次于来挑珠宝玉石。管事都习惯了,听说公主要什么,立刻给她开库房拿。 阴嫚这次没敢拿太多,毕竟父亲都发话不让他们喝酒了。她要是一口气把大兄的美酒全拿走,父亲肯定会知道的。 于是她只挑了两坛走,还让人动静小点不要被隔壁章台宫发现。然后做贼似的带着侍者溜之大吉,全程还真的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韩信今天又逃课了,躲在卧房里看他的兵书。听见有人进入太子宫,丢下兵书就趴在窗台围观,见证了全过程。 阳滋公主这么蹑手蹑脚的,肯定有问题,他得去告诉太子殿下。 跑去打小报告的韩信哪里想到应该避开秦王,反正他想做什么就做了,根本不挑时间。 要是太子殿下没空见他,自然会拒绝他的求见。他又不会耽误殿下做正事,届时把事情告诉侍者,让侍者将事情转达给殿下也是一样的。 扶苏这会儿确实没什么事。 昨天宿醉醒来有些头疼,父亲说是他不肯喝醒酒汤的缘故,还抓住机会教育他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扶苏本来也不爱喝,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答应了。 后续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看得秦王政心疼不已。原本只说要儿女禁酒三个月,直接翻了一倍,变成半年了。 桥松还没喝过酒,见状便在心里烙下了酒不是个好东西的印象。怪不得父亲不爱喝,原来喝了酒会头疼。 扶苏告诉他: “何止是头疼?喝多了胃也疼,嗓子也疼。” 桥松对此半信半疑。 他去问祖父,秦王政想到烈酒伤肠胃也辣嗓子,太子说的也没错,便点了点头。 桥松:原来酒这么可怕啊! 一开始桥松对酒的排斥只停留在“听说这个东西不好”的阶段,直到第二天他爹明明头已经不疼了,还借口头疼偷懒。 桥松看着他爹拙劣的演技,见他捂着脑袋说看不进去奏折,一整个面无表情。 酒果然是个可恶的东西,给他爹提供了非常完美的持续压榨儿子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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