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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自然不会替成蟜隐瞒,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他说长安君故意把公子推向树丛,也不知是想戳瞎公子的眼睛,还是想划破公子的脸。 侍者是当真这么认为的,他觉得长安君明显不怀好意,于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 扶苏看了侍者一眼。 其实成蟜就是随手一推,没那么多恶毒计谋。但扶苏并没有纠正,因为这样的说法对自己有利。 秦王政自然能猜到侍者的话语里有夸大的部分,不过即便去掉夸大的内容,依然掩盖不了成蟜一个十几岁的人欺负小孩子的事实。 秦王揽过儿子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 他摸了摸扶苏的脑袋: “阿苏受委屈了。” 他没有直接说自己会为儿子讨回公道,他不是成蟜,不会把什么都往外说,免得引起敌人的警惕。 反正成蟜也只有一年好活了,待明年他借攻赵为由掌控大军、却领兵造反之时,就肯定会被诛杀。 造反之人自该被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秦王政原还想给他留点最后的体面,至少以公子的身份下葬。 现在看来,也没必要对敌人太仁慈了。 始皇帝如今想起这事依然很不高兴,但成蟜已经死了很多年。而且他总不好再给这里的成蟜也迁个坟,没收他那些陪葬品。 不过成蟜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他把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塞给对方当嗣子,大概光这一件事就能气死他那个弟弟。 更遑论后头他还把胡亥丢去修陵了,眼见着胡亥以后恐怕是没有留下子嗣的机会。所以这个过继也是过继了个寂寞,压根没能延续香火。 这么一想,成蟜的鬼魂估计要更生气。 始皇帝选择性忽略了他亲爹庄襄王会不会对此事心生意见。 反正有意见也没用,连吕不韦都不听他的了。 扶苏见父亲练武途中休息时不知在沉思什么,对外界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悄悄贴了过去,拿父亲当靠垫使。 感受到身侧突然一沉,始皇帝回神看向没骨头一样的儿子。 他问道: “不是休息了很久,怎么还累?” 扶苏闭眼假寐,装作自己睡着了,没办法回答。 始皇捏住了他的鼻子。 无法呼吸,扶苏只好睁开眼,满脸无辜地倒打一耙: “阿父,你把我闹醒了。” 始皇把他推开,熟练地见招拆招: “本来就不该在这里睡觉。” 扶苏撑着下巴看父亲重新起身练剑,想了想让人拿来他的画板和笔墨。 之前巡游的时候为了方便太子随时记录沿途的情形,匠人就给他做过类似后世画板一样的东西。如今回了咸阳,依然好用。 他三两笔就勾勒出父亲舞剑的风姿,心里有了下一个走马灯做什么模样的想法。 父子俩一个练剑一个作画,安静地度过了这段夜晚。等时辰差不多了,用了点宵夜才各自散去。 次日边郡再次传来新的战报。 这回韩信总算打了次大仗,能写个正儿八经的军报了。 韩信攻克东北的进程十分顺利,塞外没有像样的城池要塞,又有东胡人自己带路。兵强马壮的秦军对上急需休养生息的匈奴,没有打败仗的道理。 经过连番征战,匈奴人困马乏。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还没缓口气秦人又来了。 匈奴对于秦军的紧追不舍十分痛恨,奈何势比人强。自己这边节节败退,不断地往更东北的区域逃窜,根本无力抵挡。 战报从遥远的东北送到关中,路上就耽误了好些天。这会儿战局定然已经出现了新的推进,也不知匈奴是否已从东胡全线撤离了。 看目前的架势,说不准有些匈奴会逃窜去西伯利亚等地。 扶苏想起北边山地高原的苦寒: “他们最好别尝试往那里跑。” 西伯利亚分成三个区域,靠近西边的是平原,中部是高原,东部是山地。气候加地形,导致这里不适合人类生存。 当然,非要过去也能活,就是选那儿还不如选西域。 扶苏还是挺想把匈奴残部往西域赶的。他在想匈奴去了西域能不能搞出点动静来,说不准大秦又能借机捞一笔呢。 可惜匈奴就这么多人,不能无止尽地薅羊毛。 始皇帝看着战报,对应舆图标注出了行军路线。 他发现韩信是故意把人往北边赶的,还刻意封锁了匈奴往朝鲜半岛逃窜的路径。看来韩信也打上了箕子侯国的主意,在有意防备匈奴和朝鲜联手。 扶苏夸赞道: “在打仗的事情上,韩将军从不叫人忧心。” 优秀的将领就该这样,走一步看三步。韩信约莫是知道大秦有意吞并箕子侯国,也知道大秦想要消灭匈奴的有生力量。 前者不提,后者的话,不想秦人亲手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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