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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县是这样的,之前的长官管得不好,留下不少烂账。后继之人除了想尽办法补上去,也没别的法子。 捅出去吗? 不是所有人都敢捅破的。 尤其前任背后有势力的时候,得罪他一个,就是得罪那一大家子。更何况有的时候自己就和前任有亲戚关系,只能给对方擦屁股。 这次的县令自以为聪明,找到机会平账了。要是没个修驰道的钱,他恐怕只能学着前任一起弄个表面光鲜出来,然后等自己任期满了丢给下一个倒霉蛋接手。 可是县令错估了一件事—— “县令贪了一点钱,底下征伐民夫的人也贪了一点。监督修路的管事再贪一点,发下去修路的钱就不够了。” 你贪一点我贪一点,本来填辙痕绰绰有余的钱,变成了只够勉强修完这段路。民夫拿到的徭役钱少了,做工时自然不会特别细致。 管事自己也觉得这条路挺好的,不用仔细修,于是没人紧盯他们。大家想尽办法偷懒,路就修得马马虎虎。 哪怕管事盯得紧也没用。 钱不够,修路的材料都凑不齐。土路也不是随便哪里挖点土就能修的,朝廷发下来的钱可不只是给民夫的工钱。 本来只夯实车辙的部分就不如夯大片的路段容易,车辙细细的,夯起来很费事。 古代修路是把土盖上去之后,用重而平整的石块反复砸,把它砸得严严实实,这就叫“夯”。 可是这样一来土层的厚度就会降低,需要不断填新土来抬高路的厚度。 现在土都不够,夯什么? 留了足够的土把整个路面夯平整了,假装这是一玉文盐条新路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了。至于辙痕那里不是夯实的土而是单纯填上了浮土,大家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人的。 马车来来往往,会把浮土都压实,重新露出旧辙痕来。 联通直道的这条路随着直道修建完成,来往的人越来越多。走的车子多了,车辙被进一步加深,加深的速度远超县令预料。 本来县令还想着这条路修过后能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撑到他重新凑够钱再修一回。 没成想始皇帝 束发 扶苏说到做到。 他当天就把事情交代了下去,于是消息快马加鞭传到咸阳之后,冯去疾收到了两个指示。 批判。殿下格外与众不同,他想的是直接让人表演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处理法子够狠的。 写文章有什么用?那些人厚脸皮点就当没看见了,显得像是无能狂怒似的。 何况庶民又不识字,文章只能给贵族看。贵族们看了保不准还觉得大秦的监察官吏无能,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直没发现,居然闹到巡游的始皇帝跟前去了。 可是演出来就不一样了。 贵族一向觉得优伶低贱,且先秦时期的优伶表演大多以滑稽为主。他们会把故事改编得生动好笑,将某些人刻画成丑角。 在这个故事里,丑角自然就是伸手捞钱的那些人。看到这个表演的贵族倘若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很容易就会代入自己。 想想自己贪污的事情被查出来之后,也要像现在这样被优伶拿出来表演,逗乐低贱的庶民,那些官员能羞愤而死。 冯去疾摸了摸胡须: “如此一来,本就不贪的官吏也会跟着引以为戒。” 太子殿下真的很爱用杀鸡儆猴这一套。 冯去疾的孙儿听祖父分析了一通,脸上露出了憧憬之色: “太子殿下真厉害啊!” 冯去疾认同地点了点头。 孙儿又道: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入朝,我也想见见太子殿下的风姿。” 冯去疾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很崇拜殿下?” 老天爷,崇拜谁不好崇拜殿下。始皇帝陛下在那儿呢,崇拜他不好吗? 冯去疾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觉得自家的这一辈要长歪。但他身为臣子又不好直说太子他不做人,你不要跟他学。 冯家孙儿毫无所觉地点了点头,掰着指头开始数自己什么时候能去蒙卿身边当个议郎。 他年纪太小了,不仅没赶上之前那几趟的议郎填补,就连太孙殿下的伴读名额都没轮上。 本来想着可以给公孙琼琚当伴读的,结果琼琚婉拒了。他说自己不需要伴读,伴读太吵闹了,他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 再往下的公孙就是南嘉了,还是个奶娃娃,根本指望不上。 冯家孙儿就这么错失了常驻秦王宫的机会,每每想起来都很惋惜。他不止一次地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现在十岁出头连议郎都当不了。 冯去疾呵呵一声: “你老老实实在家里进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孙儿不信邪,还追问: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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