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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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淙这身麻衣虽然未经染料浸染,体现出麻线本来的晦暗颜色,看着有些肮脏,似乎总也洗不干净,但在这一身麻线织就的布料外表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依然明显且刺眼,且颜色的深浅不一还隐隐透射出,这身衣服很可能是萧淙在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时特别的着装。

在民间以及知道萧家药庐性质的人群里头,对这处药庐的传言、以及对萧淙本人的评价,其实倒有些接近于褒贬参半的药鬼之说。

俗世民间对药师廖世的称谓前冠以一个“鬼”字,是因为流言所谈,经廖世治疗过的人虽然少,可那寥寥几人竟还都难得以善终。又言廖世为人治疗的目的本就是在拿活人试药,经手之疾患普遍已化作冤魂野鬼,仿佛廖世本人也因此缠上一身难以驱除、来自死者的怨气。

相比较而言,萧淙的名声反而要好些了,但也只是稍微比廖世好了一点点。

萧淙擅使两把刀,一把刀切肤刮毒,救过一些外伤严重的病人,但这一道风险极大,因这种治疗方式而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是为屠人。除此之外,萧淙的第二把刀即是较为纯粹的屠宰之刀了。传言他是从屠夫转入医道的,操屠刀救人,这在当今医界,还真只有萧淙做得来,且不避讳。…

为此他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毕竟此行医救人一道尚算偏门,前辈积累的经验非常匮乏。当今的正统医道其实也是用无数人的生命验证得来,但那些都是历史积累,不像眼前萧淙的所为,不论目的和结果如何,一旦出了丝毫问题,责任人都只能是他。

因为萧淙操刀行医的做法逆了常道,下刀见血,治疗场面颇为残忍,且治死率较高,这行医之法总给旁观者一种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加速病人死亡的感觉,医界群体惯常不认同他有资格为“医”。

至于他在民间的口碑,大致则是极淡的。萧淙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坚持的行医法则尚难受大众接纳,往往会给自己带来无尽困扰,在蹲了几次牢房,换了几处居住地之后,他也看明白了一个与廖世观点不谋而合的问题,做出了类似的选择。

因而近几年来,萧淙的行踪真有些如他的名字那般“踪迹萧萧”了。

并且有趣的是,虽然他没有当面见过廖世,与其高谈阔论交流像他们这类“怪”人的处世心德,但今时今日他干的事与廖世甚是接近——要么不救人,一旦出手,必得赚个满盆满钵,紧接着就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778)、尘封档案

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同时点起了五十根蜡烛,室内亮度已经接近白昼。屋中瞳光利如星辰的匠人,显然除了对工具的运用手法娴熟,对光线的控制,亦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经验。

整齐摆了两排刀具的长桌中央,搁着一只灰黑球状物,正是白天二皇子在掖月庭院旁的水池钓虾时,无意间钓上来的那枚婴孩颅骨。小小的颅骨已经被池水严重腐蚀,若非可见眼窝鼻槽嘴唇腐烂后在颅骨上留出的空洞,这块圆头骨一眼看去只像一颗烂葫芦。

离这张长桌三步外,二皇子王泓端坐在一把圆背双扶手松板椅上,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始终与向后略倾斜的椅靠离着寸许距离。他的双手亦没有享受椅子扶手的支撑力,而是深深拢入袖里,不知手掌是平摊着,还是又已攥起。

王泓的眉心微微蹙起,眼里敛着寒意,视线笔直朝对面的长桌上投去。

站在长桌后头面朝王泓的那个麻衣匠人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犹豫表情,但没过多久就隐没下去,归于平静。匠人垂下目光,朝摆在长桌上的那两排刀具扫过,然后伸手拈起其中一把。

这是一把窄而长的刀子,刀口有些古怪,留着极浅的锯齿。当世能把金属磨出这么浅的齿槽,同时还能保持锋利刃口,可见这把锯齿刀的材质,至少反复锤炼了上十次。

匠人一手扶着婴颅,另一只手握着那把锯齿刀,搭在颅顶正中。先是慢慢拉锯数下,割出了一道槽痕,匠人握着锯齿刀的手这才加快速度,腕部重压刀刃以那道槽痕为轨道,机械般稳定而保持极快速度切割起来。

明亮如昼的烛光映照下,隐有细微粉末在锯齿刀两端倾泻。因为屋内没有流动的空气通过,所以那些粉末只是略微被拉动的锯刀搅得腾高了一些。然后就自然轻轻沉淀下去。然而屋内空气中明显还是多了一种异味,类似于腐物所散发的,但已经没有什么明显臭味的朽败气息。

漆黑的婴孩头骨很快被那匠人锯开成两瓣,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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