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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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灿心中略松,只等陛下上了车辇,自己不必跟得这般近,或者根本不用这么担着心上的压力一直徒步侍行至宫中,半路就可以撤了。

相比于蒋灿在看见御辇大队时的注意焦点是车,王炽看见那一队人急奔而来,则是在第一时间看见了怒马飞鞭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

二皇子王泓!

王泓服冠微乱,脸色有些发白,揪着马缰的手青筋隐突,握着马鞭的手则缠了厚厚的白纱布,为了握紧手中的鞭子,白纱布下包裹着的伤口已经崩裂,血渗出了布外。

能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之后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总是容易令人觉得暖心,王炽的心稍微一柔,然后他就看见了二儿子持鞭的那只手上的一抹刺眼颜色。

他眉心快速跳动了一下,隐约有些心疼,默道:这傻孩子。

二皇子王泓在马上就看见了父亲由人扶着行走的样子,他的心中亦是一紧。马还未勒稳,他就偏身跳了下来,忍着脚踝急剧撞地传来的麻痛感,他就向父亲快跑过去。

(804)、黑与白之间

监督训练华阳宫的奴婢,忙了一个上午,至正午时分,华阳宫准备传午膳了,叶诺诺这才停歇下来。

原本以为训练下人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不会有多辛苦艰难,叶诺诺就把她在京都女学厌烦的那一套稍加修改,拿来调教皇宫里的奴婢。起初她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终有一天,她也尝了一次当女教习训人的快活。然而如此在宫中过活了还不到四天,她就开始有些烦腻了。

每个人都有着许多的不同面,并且旁人无法将其看透,因而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总是特别的消耗心神。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叶诺诺从来没有训人的经验。

早些年在女学,都是叶诺诺被那群女教习训诫,后来她退学回家跟着父亲学医,打交道的又都是医书、药材、瓶瓶罐罐之类的死物。这几日在宫里,虽然扯了皇子公主这两面镇压影响力极其强大的旗帜给自己壮势,叶诺诺以平民之身,却丝毫未被宫里繁琐的规矩所累,过得颇为逍遥,可尽管如此,她竟不自觉的忽然有些想念家里那些瓶罐物什了。

回想以前在女学受训、以及现在自己在宫里训人的种种经历,女学里那些出身名门世家的贵女有时还敢与女教习顶嘴,甚至有更厉害的,直接把不悦带回家里去,再添油加醋一番,次日某个倒霉的女教习大约得卷铺盖走人了。而在这皇宫中,这些受训的男女是真正的奴婢,丝毫不敢逆了主子的意思。

乖顺服从调遣的确是好奴婢的该有的本分,但叶诺诺对此却偶然心生一种与活死人打交道的感觉,这亦是因为,她没有太多使唤下人的经验、或者说是习惯。

叶宅里当然也有家丁婢女,但那几个下人,除了每天做些看门护院扫地洗衣之类的活计,也还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叶家家丁常跟隔壁几门的家丁约了出去喝酒。婢女们平时摆弄的小玩意儿就更多了。他们在家主面前,服从条例虽是摆在首位,但除此之外,他们也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愿。有自己的三两好友。

宫里的这些奴婢,则有些像是被修剪过的草木,主人不需要奴婢有的部位,直接就剪掉了。被捆束的东西,松绑后还能还原一部分,如果是被锋利地剪除,就再难拼回来了。或许皇宫这个对奴婢而言,只能进不能出的大环境,的确需要这样唯命是从的奴婢,方便管理。但叶诺诺身处其中,却无法忽略自己不习惯于此的心绪。

看着叶诺诺双手捧脸对着面前的茶盅发呆,端坐一旁正在剥橘子的公主王晴笑着道:“小诺诺,倘若累了,下午就休息半天吧。”

“好啊。”叶诺诺也没跟公主客气。直接就出声应下。而没过多久,她忽然又幽幽叹了口气。

“想家啦?”王晴将手中剥好的橘子掰成两半,微笑着递过来一半。即将吃午饭了,生冷水果不宜过多。

叶诺诺这才暂敛心绪,举双手接过橘子,告谢之后,又有些惊讶地道:“晴姐姐。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了?”

“这有何难。”王晴含笑说道:“你这般年纪,又能有多少想法?能让你挂念的事情,用两根手指就能数过来。”

“噢……”叶诺诺闷闷的,慢悠悠吃橘子,心里则想:怎么感觉公主像是在说我白痴呢?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啊。…

王晴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如果你想回家了。此事姐姐却是帮不了你,得去问皇子。”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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