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部分 (第1/4页)

这才是皇帝悄无声息地在掏空丞相在失了沾手军方力量之后,在文官里头还仅有的一点实权。

除此之外。若是丞相先看奏折,留下批录笔迹,而非在皇帝批录后进行较为固定模式的附议点批。丞相的某些字里行间,或许会将一些真实心意泄露出去,让皇帝番窥得见。

这“首阅”之权有时在史靖看来,就像一座独木桥,上头的风景并不好。而在自己每每走过的时候,都要万分小心,别失足滑出那根独木之外。

所以,伏案忙了大半天的史靖已是感觉脑子有些发蒙,差点就忽略了一件大事。

幸亏他下午因暂歇饮茶而从那间摆放重要国事奏本的书房离开了一会儿。他的一个近卫得了这机会,悄然凑近禀告了一声。他才总算是抓住了挽救之机。

在他办公期间,能够离开丞相府外出的间隙时间很短暂。他在半个时辰里已是连跑两处,做下安排。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处还在德妃这里。…

“你退到听不见这边说话声的位置。”史靖随手一抬,挥退了跪倒在足前的女子,而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目光笔直向前,一直没有从厅堂里主座位置那个贵妇人脸上挪开过。

……

比起先前未知正确路径的探索前进,此时照着已经走出来的路线,自地下那七拐八绕的通道间返回地面,倒是容易轻松了许多。

似乎没有花去多长时间,莫叶一行七人便回到了地面上。不过,在时间上其实只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当他们一个个从地底下如田鼠般钻出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七人里头,山寨那三位最是不喜欢、以及有些恐惧于此次的地下之行,于是在脱离了那片始终充斥着窒塞氛围的地下空间后,个子小、胆子也不大的二娃子第一个表态,朝着广阔的天空撑高双臂,大喘一口气:“天亮了!”

仿佛,他不是刚从地下钻出来,而是像往常的早上从被窝里钻出来时那样,发散着某种‘起床气’。

但是,身为今晚这件事的主策划人,岑迟却已经收起了之前在地下时的那种调笑情绪,脸色虽一派平静,两道比较硬板的眉毛却隐隐约约的皱着。

本来在刚才经历了地下的一番遭遇的莫叶,这会儿心里的兴奋劲还盈得满满的,然而她在注意到岑迟脸上的异色后,渐渐也跟着心绪微沉。

师父不在的时候,暂时就要以师叔为尊了。包括他的一切安排,都要严谨对待。

“师叔,你怎么了?”莫叶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询,“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么?”

令莫叶再一次感到疑惑的是,师叔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微微拧着的眉不知怎的忽然又舒展开来,少有的露出一个柔和神情。淡然道:“没什么,我们回吧。”

岑迟平素待人虽然温和,但严格说来。他脸上最常在的一种表情,属于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不说会迁怒于人吧。却也一副很难与人交心投诚的样子。

此刻他突然来这么一个温柔表情,虽说只是一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他的常态,却着实让莫叶感到有些不自在。在刚才那一刻,莫叶心里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师叔啊……您还是继续对我不冷不热吧!

当然,这话她可没真的明着说出来,这只是她心中的一闪念罢了。

她只是注意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扫了一眼手中拎着的已经破了几个窟窿、溢尽了水的计时水漏。然后她就又问道:“师叔,你还记得这个吗?”

莫叶的视线指着水漏,话里的意思却是指向了时间。

早在他们开始掘土的时候,岑迟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可是后来随着事情的数番转折,计时水漏被拿来当盾牌挡箭,的确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这种铁皮焊的水壶顿时也报废了它本来的作用。既然计时无效了,她也就把最后的指望寄托在她这位头脑计算无比精准的师叔身上了。

“弩箭射来的时候,就已经记不清了。”关于这个问题。岑迟的回答倒算直白。

而接下来,他再开口,却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且讶然注目的话:“我其实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当危险来临时,脑子也就不怎么活泛了。”

他的话虽如此,自己说自己怕死,乍一听,颇有些自损颜面,但在场几人却没怎么生出鄙视的心绪,倒是在短暂的惊讶后,各自又禁不住唏嘘出声。他们这几个人,是在刚才共同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的。现在回想刚才被十几支箭矢、还是可以连发的那种弩箭瞄准的场面,他们各自有谁不怕?有谁在那会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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