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部分 (第1/4页)

姑娘的一头乌发用一根布带束在脑后,布带太旧了,并不能束得太紧,有几缕短头发自额旁垂下,衬得她白皙得有些苍白感的脸庞更瘦削了些。这姑娘,本来个头不大,更是瘦得厉害。

但与那拨琴的老者比起来,唱歌的姑娘还是颇有些年轻的资本。至少她的衣服还没有破烂到如深秋残柳那种地步,她的脸庞虽瘦,却没有那种嵌满苦味的皱刻,她的头发还能绵绵梳成一束,她的眼中还有微笑。

而对上了这姑娘的微笑,馄饨馆里大部分人都有一种想法:若没了这姑娘开嗓,恐怕那位老者即便琴技再佳,日子也会过得更为艰难。

走入店内后,那唱歌的姑娘先是朝店内的所有客主端了个万福,然后脆着嗓音轻缓说道:“打扰到各位客官用饭,外来小女子先向各位客官道歉一声。小女子与爷爷一路从川西乞讨般来到京都,也是因为久闻京都如今换天颜,城中居民皆是良善大方,所以才想着也许来到这里能够讨到一份生活……当然了,如果小女子唱得不好,给哪位造成困扰,您说一声,我们立即会离开。”

………(未完待续)

(943)、追踪

在他人正兴致勃勃讨论着某件事情时,半路上插嘴可是不太斯文的事,王炽刚刚才在书店里自称读书人——其实这种说法倒也挺适合拿来遮掩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常在议政大殿上与诸卿“切磋”口舌之能的陛下虽然不喜在众声喧哗中抢话,但只要被他捉到说话的间隙,得以参与群议,往往可以一语拿住议题要害,扭转整个议论长局,让自己占领主发言官的位置。

“绮丽词儿酥腻调调,听得多了也就是一个拍子,偶尔能听到一些京都水土养不出的声音,不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么?”

在厅中众人的议论声堆叠到一个鼎沸处,突然出现一个间歇的人声空白段,而那卖唱的姑娘被眼前“热议”的食客惊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时,王炽的声音厚实而平稳地传出。那一刻,仿佛这厅中这所有人之前的片刻里一齐噤声,皆是为了等他这声音似的。

环境陪衬恰到好处,倒也叫这话如锋入隙,那些个刚才还各自据理高谈的食客都听得明白了。

王炽一语将众人讨论的核心问题掀了个面儿,有几个人已经明白过来,但所有人都没有立即接话,因为在他们看来,王炽阮洛这一行人也陌生得很。而他们刚才能够近乎吵闹起来一样的大嚼道理,大抵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是相熟的街坊素友。

王炽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或者应该说,他在意的要点不同,此刻能令厅中所有人暂时安静下来,即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目光快速在厅中数人身上掠过,只见他们虽然一时间都未说话。但一齐朝自己看来的目光中满满装着的都是话,有着各种质疑与猜忌,王炽则只是微微一笑。他的视线在那个从进门来开始。就一直微垂着皮肤起皱松弛的上睑,似乎有意避开一切陌生人注目的抚琴老人身上稍顿。最后落定在唱歌的姑娘年轻光洁的脸庞上,轻含笑意地道:“你主要会唱哪几种曲牌?”

“曲牌?”唱歌姑娘说话的声音比唱歌的嗓音更低弱,分不清她含在嗓子眼里头的,是怯懦还是不懂。

王炽稍一凝神,从印象中拣了几个名气极盛的曲牌,缓言问道:“‘江南六字拍’、‘逍遥曲’、‘美人谣’、‘夜眠花醉’,这几个曲牌,你会唱么?若只是会唱其中一首的片段。也是可以的。”

事实上,在如今大行商道的京都,只要是能生钱的买卖,都有做大的机会。而能惹人掏钱的买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能取悦人的口味,这里头自然包含精神和肉ti两个方面。而宛转勾人魂儿的歌声,属于能取悦人精神的一种享受。

在京都发展了十来年,歌女行当已经很成熟了,除了有几大歌班轮转献唱,出现在一些富户家的寿宴或者喜宴上。还有一些零散驻场的歌女,只要嗓子天生生得好,赚个温饱钱并不愁。而为了收入能更多些。即便是未经过专业培养的游方歌女,也会特意学一些著名曲牌里的段落。

王炽每日里国务繁忙,对一些在京都传唱率极高的大名曲牌,其实也只是徒有了解,并未每一组都完整听过。然而能传进国府,令他在百忙这种还能看一眼,留有印象的曲牌,那名头可不是轻巧的。

王炽随口丢出的这四组曲牌,每一曲无不是名震京都、传唱八郡的“大曲”。并且正巧这四组曲牌各具代表。立意鲜明却又丝毫没有重叠的地方。他只是能顺手拈来般丢出这四组曲牌,已叫旁人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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