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部分 (第1/4页)

扶刀青年人点了点头,从剪裁贴合身体的窄袖里摸出一粒碎银,足有一两份额,赏给那客栈伙计,同时说道:“有劳小哥这几天的照顾,这是房资和润路费,就一并交给你了。”

对于小镇这家客栈的房间租住费用,陈酒当然心里有数,而打赏伙计跑腿帮办差事的就叫做润路费,她也知道,只是短租虽然比长租贵一些,但这位随身带刀的青年侍从似乎出手也太阔绰了点。

在思及此处的同时,陈酒同时还想到,从那带刀青年人话中可知,这一行三人怕是在这家客栈住了有几天了,但自己却丝毫未知,甫一听来着实令她心觉讶然。

难道这几天自己的心事居然深沉到这种地步?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累出心病,想到这里,陈酒又是惆怅满怀,忍不住轻叹一声。

听得这一声轻叹,那正要转身随两个同路人离开客栈的书生步履微滞,他侧目看向陈酒,似乎有话要说,沉默了片刻后,他只轻轻问了一句:“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可知摘花的方式有几种?”

陈酒微愣。

刚才两人相互见礼时,都不见他愿意多说一个字,此时临到要走了,他反而忽然有了一声问?

这个问题甫一听来,发问的动机和答案都有点问题。

一个成年人怎会不知道如何摘花?而摘花哪有许多繁杂手法?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书生看起来气质温良,深瞳敛慧,向他这样对一个片面见缘的陌生女子忽然讨教摘花之法,若逢心性敏感的女子。实难不把他与某类歹人思及一块儿。

但这书生不仅问得奇,看他提问时脸上认认真真的神情,似乎他真的疑惑于如何摘花,又仿佛要摘一朵花这种寻常事情,真就有了千变万化的手法,而他许久困扰于如何选择,迫得向生人讨问。

不过,既然陈酒与此人只是浅缘一面,所以她虽然心里存疑,回答的却是最简单的那层意思。轻启唇瓣道了二字:“一种。”

“嗯……”书生迟疑了一声。然后浅浅一揖,“多谢姑娘相告。”

说罢,他就转身随两个同路人一起离开这处小院。

走出客栈大门,三人分别蹬上坐骑。皮鞍上左右挂着由那客栈伙计准备好的水囊干粮。那体型膘健的马儿甩头摆尾。精神十足。见主人归来,直欲任性狂奔。但是在未离开小镇居民宅户紧邻的范围时,这三个骑客都略微压着手中缰绳。并不张扬飞奔,只是碎步踏行在小镇破败坑洼的石垒街道上。…

小镇街道宽度有限,又时不时逢着街道左右有背扛农具准备下田春耕的农夫行走,占去一些宽度,愈发容不得三骑并行。那随身带刀的青年人便主动落后五步,让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与书生并肩骑行。

修道模样的中年人也正好心有疑惑,并骑缓行于书生肩侧时就慢声说道:“贤弟刚才那一问颇具意味,只是为何问向一陌生女子?”

“摘花之法并非只有一种。”素服书生面含微笑,“我应该问方兄,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呵呵,贤弟曲解了,愚兄此言并非是指那女子智拙。”中年人摸须一笑,接着说道,“摘花之法,的确只有一种,你要问我,我也只会这样回答。只是,女子娇美比拟花容月貌,你直接向一个女子问摘花之法,不怕惹佳人羞恼么?”

书生闻言,仿佛直接忽略了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后头说的那半句话,而是忽然对摘花之法心起极大兴趣,立即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我可不这么认为。要让一朵花离开花枝,可以有许多办法。比如刚才那一阵疾风,我若是有心摘花人,即可得满载。”

道士模样的中年人闻言笑了起来,不过在他的笑声里并没有轻视意味,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声由心而发。过了片刻,他含笑说道:“以手为摘,凭镰为割,承风……是为刮落之花,原来你所问的摘花之法有几种,实际上问的不是获取的方式过程,而是获得的结果。结果可数以千万计,但形式也只一种。”

书生快得不留痕迹地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感慨一笑,说道:“你这道士,念起道经来,跟某个常将佛咒挂嘴边的家伙没什么两样,不把人搅得头晕死不休,看来我刚才没问你才是明智的。”

道士模样的中年人没有理会书生话语里忽然冒出的不敬之辞,也没有再说话,他含着笑意故而微微压低的眼皮下,明亮的双眼泛着若有深意的光。

书生避开不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的后半句,实际上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他也藏掖着半句话,要到避开后面那名武随的时候,才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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