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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愣着,见到眼前出现漂浮物,却意识不到那是她自己的幻觉。 幻觉使人头晕目眩,盛清歌慢慢低下头、把脸埋到他怀里,掉进深渊一般的无力感在她全身四肢蔓延。 胸腔像是被海水填满,喉咙像是被紧紧勒着,让她喘不过气,情绪也翻涌着、心底却是不相匹配的平静。 她紧紧闭着眼睛,面部肌肉都要抽搐。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最简单的念头、最简短的话语。 来个人好不好啊。 再没有人来,她真的要失去陆斯则了。 她抬起胳膊,试探着摸到石板,恨不得赌一把、用尽全身力气把它往上顶、看看石板之上究竟是多深的废墟。 理智却让她停下动作,换而用指弯轻轻在石板上轻敲。敲着敲着,力气被注入情绪。 她眼眶发热,哭得发干的眼睛有些痛。 她绝望地垂下手,心道她真的没有陆斯则想的坚强。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把那个相册填满。 可是她不能放弃,也必须有勇气。 哪怕陆斯则真的不在了,她也必须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于是盛清歌用嘶哑到听不出原本音色的嗓子,继续喊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缕光亮沿着被撬开的缝隙照过来。 她听见陆鸣舟的声音,听见小九汪汪叫的声音,听见医护人员焦急地说她身上有血。 她很迫切地说了一句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随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正文完 医院病房。 盛清歌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纯白色天花板,鼻息间是消毒水的气味。 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被人从废墟下救出来了。 也想起来她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先救陆斯则。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 没看见另一张病床,只看见守在床边的李菱女士。 李菱女士眼睛都肿了, 向来凌厉的女强人此时只剩对女儿的心疼。 她按住盛清歌还在输液的手、柔声说道:“别动, 你这只手扎着针呢。” 盛清歌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妈妈, 陆斯则呢?” 李菱站起来扶着她, 拿过枕头放在她背后。 “还没醒,他伤的比你重。” 盛清歌松了一口气,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李菱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叹了声气:“在重症监护室。” 接水杯的手一顿。 盛清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才回过神来, 拿过玻璃杯, 动作有些生硬地咕咚咕咚喝下去。 她不说话, 李菱反倒有些担心。 盛清歌面色发白,比她刚刚醒过来时还要苍白。 李菱只能劝她:“你也别太担心,鸣舟在那边守着呢。” “你这输液没两分钟就结束了, 等拔针了我带你去找他,”顿了下, 李菱有些不太自然地补充问道:“好吗?” 听见这两个字, 盛清歌愣了愣。 缓缓抬头。 这么多年, 李菱和她说话向来是命令的口吻。升学也好婚姻也罢,她得到的只有通知, 而非商讨。 抬眼,她看着李菱,后者和蔼地笑了笑。 “我以后向小陆学习,多关注你的想法。” “好吗?” 盛清歌抿抿唇,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 一个月时间过去,陆斯则依旧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是因为脑后创伤严重。倘若不是求生意志强烈,大概都撑不到医护人员到场。 这一天主治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盛清歌和陆家二老都在外面等着。 几人一股脑地围上去,医生叹了声气,摇摇头,说:“家属要做好病人可能会发展成植物人的准备。” 盛清歌只觉脚底一虚,脚步往后踉跄了下,被陈楠及时扶住。 老陆急的团团转,对着老婆哀叹连连:“唉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陈女士抬手捏了捏眉心,也是叹气。 盛清歌沉默了很久,手里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是秘书给她发下周的工作时间安排。 她低头回复了两条消息,也没避开陈楠。 陈楠看着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觉得太离谱:“你出院第二天就进公司了还不够,李女士还非要在这种关头给你安排这些项目吗?” 盛清歌摇摇头:“不是李女士安排的,是我自己想做的。” 和陆家二老打了声招呼,盛清歌离开了,晚上还有一个酒会,是盛氏集团主办。 盛清歌作为这次的主办方,发言后就端着酒杯在酒会上和各家公司的代表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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