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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懿蹑手蹑脚摘了隐形眼镜，躺在床上，心脏咚咚跳。

偷听的感觉，实在是有点刺激。

“是，我知道，他这些年，没少给公司出力，但是这事，我实在压不下来，小姑娘联系到我这了，要曝光这件事。您也知道舆论对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陈志捻灭烟头，神色依旧淡定，眼底却尽是凌厉：

“这件事，拿钱压一压，初入职场的小姑娘嘛，不懂那么多，再说了，国安到底没有干什么，喝多了失态也是有的，实在不行，让国安登门道歉，不能一杆子打死啊。不至于因为这一件事就把公司老将给撤了，你这么处理，让老人寒心。”

他知道沈自瑭想拿掉自己姚国安不是一天两天，公司里多少他的人都被这小子无声无息给换走了，现在只剩这么个小舅子，他不保也得保。

沈自瑭不动声色的冷笑，语气仍是恭敬：

“陈叔，单单这件事，我不至于处理的这么急，那两份假账的事，他本人怕是没跟您说吧。我这么压着这件事，是看在您的面子，想着他要是能好好做到退休，对公司也是好事，现在明账就放在我办公桌上，我实在偏袒不了。”

“假账？”

陈志声调微微上扬，讶异道。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沈自瑭无法猜测出这老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继续道：

“是啊，我也想您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现在都体面，公司通报是他主动离职，以后离职说明书上领导签字那一栏也能好看点，您说是吧，陈叔。至于怎么劝他递交辞呈，还得您来帮帮大侄子。”

陈志叹气，烂泥本就扶不上墙，他也无计可施，沈自瑭话说的这么直白，那就是完全没有余地了，想到家里扶弟魔黄脸婆的连哭带闹，陈志烦躁不已。

“江山人才辈出，我老了，经不得折腾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沈自瑭挂了电话，眼神冷肃。

呵，拿钱压一压？他现在领教什么叫胡作非为了。

老东西。

许懿听明白了个大概，从沈自瑭的语气来看，姚国安这人就是留不了，还有假账跟着，原来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全部导火索。

窗外月光萦绕，照亮整片大地。

第二天许懿的鼻子似乎通了一些，没有再发烧，换上烘干的裙子和内衣，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许懿一出门看见沈自瑭端菜上桌，她看向餐桌，四个菜在隐隐泛着诱人光泽，她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肚子有点饿。

沈自瑭看着她挎着包，问道：

“要走？”

“嗯，室友回来了。”

“吃完饭再回去吧。”

“嗯。”

许懿摘下包，放在茶几上，目光触及沙发上摆着的薄毯，看起来很柔软。

“昨晚又烧了吗？”

“没。”

“吃饭吧。”

四个清淡的炒菜，米饭也闷得软烂。

许懿吃不太出味道，食髓知味的嚼着。

沈自瑭慢条斯理的吃相很是斯文。

沈自瑭想起什么，停下筷子对许懿说：

“对了，新的销售总监可能要下周过来，以后在公司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电话。”

“嗯。”

沈自瑭夹起一片青菜放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问：

“我，很可怕吗？”

许懿差点给呛着，咽下米饭，不明所以看着他。

沈自瑭认真重复一遍：

“可怕吗？”

许懿低头扒拉饭碗：

“不可怕。”

“那你为什么总是不敢看我。”

许懿：“...”

我那是因为害羞！

“没有不敢啊。”

许懿眼神有点飘忽，早晨没戴隐形眼镜，她目光最后落在他脸上的时候，是皱着眉眯眼看过去的。

沈自瑭问：

“你近视啊？”

“有一点。”

“多少度？”

“左眼200，右眼150，50度散光。”

“哪天休息带你去做手术。”

许懿：“...”

你这做近视手术怎么跟去吃个饭一样呢？

“驾照考了吗？”

“还没。”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