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站在车厢上,团部的那帮小兵们一惊一咋的,一会儿争论哪栋房子最高、最洋气,一会儿又瞪大双眼,眨都不眨地看着路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惊叹汉口的女人怎么不怕冷,chūn寒料峭呢,怎么就穿起旗袍、裙子来?

见自己的兵这般谗相,卢醒又好气又好笑,他一连踢了身边几个小兵一脚,说:“看什么看呀,有点出息好不好?”嘴里这么训斥着大家,其实,他的眼睛也像雷达捕捉飞机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偷偷扫描着街面的异xìng。唉,也难为他了,自“七七事变”以来,有大半年没见着自己的媳妇了。

陈公勇和高敬都是军官,又有很高的文化素质,不好意思看女人,就把目光投到市容市貌上。这时候的武汉三镇,还沉浸在台儿庄大捷的余庆之中,街上拉着横幅,墙上刷着标语,家家户户插着青天白rì旗,蔚为壮观。一路上,陈公勇还指指点点,十分热心地为高敬介绍着汉口各处的景点。相同的的文化背景,使得他们情同手足,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张灵甫却没有什么心情看风景,这倒不是因为以前来过一次汉口。那次到汉口,是来投奔师座王耀武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未好好逛逛这传说中的“东方芝加哥”。坐在车上,他沉默少言,心里想的是如何应对下一场恶战。蔡仁杰用胳臂肘拐了拐了他,说:“你这老伙计,都当副旅长了,也不去旅部办公,怎么老呆在305团?”

“我不是还兼着团长嘛。”张灵甫闷闷地回答一句,停顿几秒钟后,又加上一句:“再说,旅长那里我呆不习惯。”

蔡仁杰知道他看不起旅长李天霞,李天霞也不喜欢这个愣头愣闹的陕西汉子,便没有再问下去。

不一会儿,卡车开到江汉关钟楼前停住。一行人下了车,穿过闸口,走进码头,眼前豁然开朗,那浩浩荡荡、rì夜奔流不息的长江便立刻展现在众人眼前,强劲的江风迎面吹过来,鼓起他们的军衣,也鼓起每个人心中的万丈豪情。上一次见到长江,是在南京大溃退的那个夜晚,已经一连苦战三个多月的弟兄们高擎着国旗,捂着流血的伤口,坐着木排划过冰冷的江面,含着热泪告别了自己的首都。如今,他们和七十四军的一万多名兄弟一样,养好了伤,吃饱了饭,攒够了劲,誓死要与小鬼子再干一场,谁怕谁呀!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一首著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不由得涌上张灵甫的心头。凭栏远眺的他,感慨万千地对大家说:“中华这么大,亡不了,绝对亡不了。”。

“是呀,团座,咱几万万中华人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汇成一条长江,淹死小鬼子呢。”高敬接上一句。年轻气盛的他,恨不得一夜之间把倭寇赶下东海去喂鱼。

066改换战法

066改换战法

我军主力就从敌人的背后杀出来,一举实现反包围!——蔡仁杰

“红军装备落后,兵力薄弱,但是多数时候总能以弱胜强,咱们的作战方式要改一改了,再不能像在上海那样寸土不让地与小鬼子硬拼,得学学红军的战法,见机行事,打不赢就跑。”与红军交手多次的陈公勇皱着眉头说。

“打不赢就跑?把民众和阵地都扔给小鬼子、自己躲开?那算个吊本系(事)!”卢醒大不以为然,他一向看不起红军这种欺软怕硬的战略战术。

“也不能全盘否定硬拼。凇沪一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争取时间,掩护全国的重要政治、经济和军事资源向大后方转移,不硬拼不行,多顶一天就是胜利。”蔡仁杰的话,把语气的重音放在了最后一句上。

“依我看,台儿庄一战的模式值得借鉴:当鬼子进攻时,我们逐次抵抗,逐步后撤,然后放开正面,诱敌深入,以一线兵团打阻击,固守大城市等战略要地,待敌人兵临城下,然后,我们在外线集结的二线兵团从四面八方杀出来,断敌后路,与一线兵团来个前后夹击、围歼rì军。”张灵甫一边思索着,一边讲起自己近rì来的研讨体会。

说得一时兴起后,他干脆拣起一根枯树枝,蹲下身来,在沙滩上画起台儿庄战役的示意图。

“你们看——这是徐州,这是台儿庄,台儿庄是徐州的门户。”他首先画了两个相临的小圆圈,然后相隔一段距离,分别画上两个平行的小圆圈,继续说道:“在台儿庄以北一两百公里,是潍坊与济宁,rì军两个师团分别从这里南下进逼徐州,台儿庄就首当其冲。”从潍坊与济宁两个圆圈处,划上两道直指台儿庄的长线条,又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