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御静好靠在茅草堆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哪个是父亲,哪个是母亲,他们是否会看着自己。她又想起十年前,跟父亲说,她相中了一个人,以后定要他做夫婿。向来疼宠她的父亲却是大怒,在她绝食的第三天,告诉了她一件事。

她次日起开始学着将一张脸涂得黑黑的,丑丑的。她断了自己所有的姻缘,只为靠近他一点点。后来的每一次远远凝望,每一次擦肩而过,每一次的回眸,好像都是一场梦。

大梦已十年,不如就此酣睡。

阮琴瑟垂下手,这一生荒唐二十载,他终有一刻是离她很近很近的。

窈窕淑女,求之不得。已然足矣。

斛姝城城主不知所踪,邺水城城主病逝,二城无主。老城主上奏朝廷,请两城归一,帝允。

背上的包袱里全是银锭子,沉得紧。清欢面无喜色,怔怔地望着天上的一只啼叫不休的苍鹰,盘桓不去,必是心有挂念。

清欢想起御静好和阮琴瑟,心中一阵刺痛。这同往常受伤的疼不一样,比那时候被关在灵音寺的感觉更强烈。她想亟待着见到什么,抱住什么。

直到熟悉的那张脸映入视线,清欢终于知道自己心底念念盼着的是什么。策马疾行,扑入那人的怀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来是这样。

“小爹爹,你说爱情是什么?”清欢窝在他怀里,一遍遍地划着字,一遍遍地问。

宁书涵吻一吻她的额头,“这个问题,得等乖宝长大了自己去领会。”

清欢却想起一事,“小爹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书涵笑而不语,茴香自树上纵下来,“还不是不放心我们清欢姑娘。说起来,乖宝,你穿嫁衣的模样真是好看。”虽然戴着面具,但某人仍旧看直了眼,恨不得去将人抢回来。

自办了这件事后,清欢渐渐清楚夜半的一些事务,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雇主不能自己做,而是他们需要借一双手,来解脱自己内心的罪恶。

比如邺水城的老城主,他想两城合一,但又不想让世人知道他内心的欲|望,留给史书诟病,所以就由夜半出手。毕竟,夜半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日子在清欢磕磕绊绊地学习中过去,这年末的时候,宁书涵接到家书,柳氏催他们回金陵过年。

宁书涵这年已经二十有一,再不说亲就迟了,柳氏为这事愁白了好几根头发。难得回家,宁书涵也愿意哄哄母亲,就带着清欢去意思意思地见了几个。每见一个,都会问上一句:“这个可好?乖宝喜欢否?”

清欢皆是摇头,直到那天遇到了何画梦,她瞧见小爹爹眼中一闪而逝的星光。那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刺痛,微瑟而不止。

宁书涵陪着何画梦游湖赏灯,清欢再也不愿跟着,呆在将军府内跟柳氏一起安排过年的各种事项。宁书涵虽辞了官,但除夕夜依旧跟随宁将军去宫中用晚宴。

清欢抱着兔子,听烟雨唠叨她走后的一些琐事。这个岁守得漫长难捱。她闷闷地摸着兔毛,忽然很想喝酒,就央着烟雨拿来了一壶葡萄酒。

宁书涵回来的时候,小楼外的烟雨满脸焦急之色,见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推门进去,见清欢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笔,喝一口酒,写一行字,颇有几分文人逸士的风范。

见他回来,小灰从角落里“蹭”地蹦过来,卖萌求安抚。主人太过分,只顾自己喝美酒,都不给兔子胡萝卜,伐开心。

他拍拍兔子脑袋,安抚得有些敷衍。小灰不满地跳下去,寻了个角落,继续疗伤。

“怎么喝了这样多?”宁书涵伸手去夺清欢手中的酒壶,被她抱着避开。他哭笑不得,“乖宝,听话。”

清欢却捏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宁书涵无奈吃下,有点儿咸,口中却夸道:“味道不错,乖宝厨艺长进了许多。”

清欢听了,欢喜地一笑,指着纸上刚写的一行字给他看。

她的字真是越来越像他的,宁书涵看着那行字却不知如何解释。尤其现在清欢拉着他的衣袖,一手极快地打出好看的手势,“小爹爹,你别去相亲了,别去见何姐姐了,等小欢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手指上还有烧饭时不小心烫到的水泡,小脸上带着讨好,水眸里都是祈求。

这样的清欢,与从前不大一样。宁书涵望着满室的宣纸,上面都是一句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天空爆出一声响,璀璨的烟火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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